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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策微微黯淡的眸子,心裡咯噔一下。
蕭漠南斂了神色,他並沒有忘記,一刻也沒有忘記,敵軍陣營裡,還有一個被尊為皇后的女子。也曾是他心頭的女子。
只是家國大事,孰輕孰重,早已無需多言。
“拿地圖來!”慕容元策沉默良久,才幽然開口。
蕭漠南翻身下馬,自馬背上解下竹筒,取出地圖。上頭密密麻麻繪製著每一個城鎮,每一個具體方位。食指指向就是西方,也是望月崖的所在。蕭漠南看了慕容元策一眼,已然明白他的擔憂,卻也無可奈何,“到了望月崖,便是絕境了。”
慕容元策的眼皮輕輕跳了一下,整個人都開始神經緊繃。袖中的五指微微蜷握,卻發現連握拳的氣力都沒有。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濃烈,彷彿隨時都會崩塌。他不敢想象,多日前的局面再現,他還有沒機會,放下刀劍走到她面前,與她一起生一起死?
“上馬!”慕容元策冷喝,陡然一夾馬肚,汗血寶馬健步如飛,頓時直撲戰場而去。
“皇上?”蕭漠南一驚,立時策馬追去。
傾城莫怕,朕來了!
嘴角是最冷冽的弧度,眸色如霜,心如風飛馳。恨不能,飛到她身邊,與她生死相同。手中的劍,咣噹出鞘,宛若他心中的憤怒與焦灼,帶著無名的火焰奮力砍殺。軍心大振,帝王尚且親自作戰,軍士豈非如虎狼般,搏命追隨?
一時間,戰爭異常激烈。
不遠處的小山坡上,慕容元楹與蘇城池並肩而立。眼睜睜看著慕容元策渾身是血的出現在沙場,揮劍砍殺他們最後的殘存軍隊。
“把她帶上來!”蘇城池冷喝。
慕容元楹的眸子驟然凝住,卻見若傾城被綁在十字架上,站在推車上。這樣憔楚的模樣,讓人為之揪心。眉頭無溫挑起,慕容元楹袖中的手,不經意的顫了一下。可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蘇城池即將做什麼,他也明白,這麼做的迫不得已。
或許,人總在面臨艱難抉擇時,對自己的貪婪與慾望,冠上【迫不得已】的藉口。然,藉口永遠都只能是藉口,只能是自欺欺人的謊言。
冰冷的眸子,無溫的掠過蘇城池的臉,最後落在慕容元楹的臉上。若傾城嘴角輕蔑的笑,瞬間刺痛慕容元楹的心,狠狠的疼著。
舉目望著廝殺慘烈的戰場,若傾城迎著凜冽的風。黃沙漫天朱顏改,傾心不悔待重來。一朝春雷蒼穹動,頓作百鍊繞指柔。不道前世亡國恨,只嘆今生夢難圓。忘川河邊血色舞,一縷傾城亦翩然。
絕世的女子即使身歷險境,亦是面不改色。這一顰一笑間,蕩盡世間繁華。眸色堅毅,彷彿將世間一切都踩在腳下,只是這種驕傲與生俱來,不帶任何權利與慾望的色彩。
“怎麼,你們這是黔驢技窮了?”若傾城冷笑著,不屑一顧的眼神,讓人猶如利刃穿心般,冰冷的流著心血,“大軍逼近,看看吧,漫山遍野都是你們死去的軍士。那些枉死的人,會在午夜夢迴時,一個個找你們追魂索命!”
“若傾城!”蘇城池怒色已極,趙琴文的死,是他為若傾城犯下的不可饒恕的錯。只是因為他的憤怒,他對慕容元策佔據若傾城的嫉妒,對若傾城自身的渴望和慾望,他錯手殺了自己唯一的親人。他的母親,就死在自己手裡。
若傾城無溫的別過頭,斜睨蘇城池一眼,“王爺這就動怒了?還是王爺不記得,當日是如何殺了自己的母親,如何血刃親人的嗎?”
“你住口!”蘇城池整個人都在顫抖,憤怒的眸子,噴出燃燒的火焰,幾乎要將若傾城焚燒殆盡。手,狠狠捏起若傾城的下顎,蘇城池的臉上鐫刻著冰霜般的絕冷,“若傾城,你還以為自己是什麼大汶公主嗎?看看你的大汶,早就灰飛煙滅了。還是你仍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主位娘娘?是皇后?大毓朝的皇后娘娘?!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著,這就是慕容元策的江山,屍橫遍野,血流成河。若傾城,如果慕容元策真的愛你,就不會放任你在這裡自生自滅。你不過是他的棋子,是他萬千後宮裡可有可無的女人之一。你以為他會有幾分真心?別忘了,他是皇帝,是至高無上的皇帝。他的心裡,容得下萬里江山,卻不見得能容得下你一個小小的若傾城!事到如今,你還要在這裡裝什麼痴心女子,你不覺得可笑至極嗎?”
胸前氣息起伏,若傾城脖頸間的青筋清晰可見。眸色如刃劃過蘇城池的臉頰,若傾城薄薄的唇勾勒出悚然的淒寒,“那也好過你,從未有過一刻真心。元策再不濟,也還有我真心相待。蘇城池,你捫心自問,如今你的身邊,還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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