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4/4 頁)
上,緞料早就架好了。
準備了半月,練習了半月,針線僅僅到了嫻熟的地步。而右側隔著不遠距離,湖藍絹紗裙的嬌俏少女端坐在繡架前,一雙青蔥似的纖手靈巧地穿針引線、下針、回織繡的是百蝶穿花,細緻且內行。真是下了很深的功夫。
韶光徐徐從笸籮裡挑線,抬起頭,鍾漪蘭正在堂上微笑——
於是放下針,將另一塊素色暗花的料子支在繃子上。
日照在那一刻斜射進內堂,正好將繡架折射成一道刺眼的影子。煙影裡,新架起的月白緞絹布盈潔如雪,刀裁邊緣,還殘留著細碎線頭。韶光在嫋嫋煙光裡拿著繡針,那一瞬,餘西子的臉色陡然變得煞白,春雨瞪大眼睛,露出難以置信的惶恐。
“餘司寶,布料看著還眼熟吧?”
專屬於韶光的繡架上,沒有宮樣,沒有繡線,只有一塊月白緞的絹布,質地上乘,卻是繡工成品——一切謀劃、一切等待、一切隱忍,似乎僅是為了此刻。
餘西子死盯著那塊絹帛,費了好半天勁,才轉過臉,僵直地對上鍾漪蘭笑靨如花的眼睛,“鍾司衣,這是什麼意思?”
“餘司寶不該眼生啊!還記得,三月前,崔尚服囑命司衣房和司寶房一起打造一批料子,後來因為圖樣不合,被宮闈局勒令拿到暴室徐媽媽那裡銷燬。是有這麼回事吧?”
鍾漪蘭說罷,看向徐袖。後者蜷著肩,沒底氣地點點頭。
“不知道,後來那批料子作何用了?”
徐袖嚥了口唾沫,“賣賣了。”
語畢,繡堂頓時譁然。
鍾漪蘭翹起唇角,步至崔佩跟前,高聲道:“尚服容稟。餘司寶在任期間,曾多次勾結宮外織造,倒運絲線;更唆使暴室管事媽媽,將本該銷燬的緞料私自販賣出宮,中飽私囊。在局內,曾對下屬宮婢進行迫害,導致其枉死宮中。”
崔佩感到極大的震驚,“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餘西子罪惡滔天,奴婢豈敢胡言妄語?”
捉賊拿贓,當然不需要半月之久,可她要的是一擊即中。哪房沒有貪贓枉法的事,單就販賣宮緞一件,並不能如何。然而再加上斂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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