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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來那熟悉的聲響。亦蘭心一定,幾個起落就越到了前面。翎瑚正站在樹下,一手捂著“咕嚕”作響的扁肚子,一手揮著鞭子,像是再想要打下一窩鳥蛋來。
難道她不知道除了鳥蛋,林子裡還有許多可吃的麼?亦蘭沒法子,穿梭在林間找了些可食的野果,想到逸寒叮囑不能讓她發現,遂自己吃了幾枚後便散在樹下,擺成是人飽食之後所棄的樣子。待翎瑚走至見了一地的野果,歡呼一聲後也顧不上髒,略用袖子抹了抹後便放入口中。蜜樣的甜意隨著汁水泌入喉中,她連吃數枚自覺精神大振,稍作歇息後便將地上野果全部撿起放入懷中。亦蘭掩嘴而笑,總算這笨人做了件聰明事,不用她待會兒又要為她找野果了。
一路辛苦,翎瑚除了食和睡之外全無停歇,過了半山,山勢愈陡,筆直而上的峭壁如鬼斧砍削,看得人心驚不已。鞋已經磨破,身上的衫子幾乎成了破布,翎瑚也再顧不上打扮,原先姿態各異的髮鬢這時已成了簡單一束。
亦蘭一路跟著她上山也很辛苦,要多找一個人的吃食;要看顧她的安全;而且直到將近登頂,她也沒想明白翎瑚為何要上來。她應該是在尋找什麼東西,只是找的毫無章法,一會兒看樹上;一會兒找地上;一時探出半個身子往懸崖下看;一時又在水裡摸魚似地摸著什麼。亦蘭越看越覺得如墜霧中,幸好在山頂遇見了個採藥人,她才終於明白了翎瑚在找什麼。
“老伯,你是來採藥的麼?”翎瑚這兩日半飢半飽,手腳並用的上了山,此時早已脫力,說起話來也顯得有氣無力。揹著藥簍的老漢點了點頭,利落地攀上了一塊懸石。翎瑚畏高,只是好不容易遇上個人,想要打聽清楚一件事,不得不扒著懸石縫隙,腳蹬手拽下總算夠了上去。
堪堪站起時,迎面一陣狂風吹來,險些沒把她又吹了下去,勉強支撐著站定,就覺寒氣直透骨髓。冬日的皚皚白雪到此時仍未完全消融,像一條白色的棉毯覆蓋著山頂的每個角落。翎瑚連打幾個寒顫,僂著肩又靠近老漢,“老伯,你的藥蔞都滿了,還上來做什麼?”
那老漢望著才剛破水的湖面,良久才道:“女娃子,你上來又是為了什麼?”
“我?我聽說山裡有一株千年靈芝,所以想來找找。”
“千年靈芝?”老漢上下打量了她幾眼,“就你這小女娃子,還來找千年靈芝?”
翎瑚抿了抿唇角,“就是,我有急用。”
“那我勸你,還是趁早另尋良藥吧。”
“為什麼?”
“告訴你句實話,這千年靈芝,老漢我尋了這一輩子也沒找到,單憑你這小女娃,就算像我一樣變成個滿頭白髮的糟老頭,也怕是看一眼都不能得嘍。”
翎瑚不服氣,“這也不一定。我聽說千年的東西都是有靈性的,說不定它就是不想見你這個糟老頭,單想見我呢?”老漢哈哈大笑,“你這女娃兒有趣,老漢我指點你一下罷。”翎瑚側耳聆聽。老漢一指前方,泛著粼粼波光的湖面就像是從天下遺落下來的珍珠,等著人去撿拾,去發現。“許多年來,多多少少的人同我一樣在山裡轉了半輩子都沒發現那株靈芝,這幾年我定下來想了又想,也只有這珍珠湖像是給人漏了,沒人下去探看過,你要是真等著急用,不如趁著破冰下去看看。”
翎瑚半信半疑地去試了下湖水,冰冷刺骨,碎冰渣留在手上更是刺得人骨頭生疼。她回頭,“這水這麼冷,哪裡能夠下去?”那老漢不知何時已不見蹤影,只聽得他哼唱的小曲繚繞在山頭。翎瑚回身,湖水清澈可見她的倒影,蓬頭垢面,因為消瘦,一雙大眼突兀地嵌在臉上,無神地在水中回望著自己。
她用力揮開水面,抹去那不討喜的模樣。他說貪她美貌,這會兒她連美貌都沒了,怪不得他不再喜歡她,後悔娶她翎瑚蹲在水邊多久,亦蘭就踮著腳在山石後看了她多久,就在她累得腰痠腳疼之際,翎瑚陡然起身,脫去鞋襪就要入水。亦蘭大驚失色,再想不起逸寒對她的叮囑,徑直衝上去拉住了她,“你瘋了是不是,那個瘋老頭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第40章 絕處逢生
翎瑚直愣愣地看著亦蘭;“他哪裡瘋了,我看他說的很對。”
“就你這個傻子才會說他說得對。”亦蘭的氣力遠大於翎瑚;拽著她遠離了湖邊,“是人都知道靈芝常長於絕壁,絕不會生於水下。你說你是不是傻;他是不是瘋;”
翎瑚扭著頭,仍是望著那片湖水;“那也不一定;要真是長於絕壁,這麼多人來找早該找到了;怎麼會留到今日;”
“或許從來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