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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算真要殺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在這麼多人看著的時候,讓自己成為兇手。”江陽王沉聲道。
鳳婧衣眉眼微沉,冷靜下來一想,其實江陽王所說的不無道理,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會知道,這樣的時候讓太上皇出事,自己就一定會成為眾矢之的,江陽王又怎麼會做。
所以,十有八/九就是太上皇自己服了毒藥,要將自己的死嫁禍在江陽王身上,讓他回來再沒有興風作浪的機會。
但是這樣的事情,再爭論下去就真的是家醜外揚了,於是伸手拉了拉蕭昱,柔聲道,“當務之急是要讓太上皇安息,此事容後再追查。”
不管是發生了什麼,在死人跟前這樣爭論下去總歸是不好。
蕭昱沉痛不已地望向床上已然駕崩的太上皇,沉聲令道,“來人,將江陽王押入偏廳看守,容後再審。”
“他沒有毒害太上皇,你不能抓他,你不能抓他”鄭太妃擋在江陽王邊上,憤怒地朝著蕭昱吼道。
崔英很快傳了侍衛進來,將江陽王押入偏廳,宮內的國喪的鐘聲響起,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悠長。
蕭昱看著被宮人拿白布將床上的人從頭到腳蓋住,出聲道,“你們都先下去吧。”
皇后和妃嬪先行出了門,崔英指揮著宮人將鄭太妃也給帶了出去,鳳婧衣一個人留了下來,沉默地站在他的身旁。
“阿婧,我一直是怨他的,怨他害死了母妃,可同樣我也是愛他的,小的時候讀書習字,騎馬射箭,但凡他有時間都是會親自教我的,即便過去了很多年,我也忘不了那個時候事,同樣也忘不了母妃死的時候。”蕭昱喃喃說道。
父皇不止他一個兒子,但他一直其中最受疼愛的一個,童年的時光裡,他擁有了所有兄弟姐妹都未曾擁有過的父愛,這也是當年他必須要趕回來救他的原因。“你有一個最疼你的父親。”鳳婧衣說道。
這個人,至死都在為他考慮,不惜用自己的死給了江陽王最後一擊,讓他成為弒君罪人。
這件事,她能想到,他也是能想到的。
事到如今,即便知道江陽王沒有毒害太上皇,但這個罪名他卻是脫不掉的。
“是啊,可是我卻從沒有好好待他過。”蕭昱嘆道。
即便回國這幾年,也只有在他病著的時候會來看看他,平日裡見都甚少來見他,即便見了也是沒幾句話說。
鳳婧衣握住他的手,說道,“那就不要辜負他為你做的一切。”
她已經讓況青送信去找隱月樓的人,追查江陽王這些年的事,以及進京的異動,一旦有了證據回來,這個將來的大敵就能除了。
太上皇用自己的死嫁禍給他一個弒君弒父的罪名,讓他成為階下囚,便再難在豐都做其它的事了,這一招不可謂不狠。
可是他們,即便知道這一切是太上皇故意陷害江陽王的圈套,卻也不得不去相信而把江陽王治罪。
因為,今日若是放過了他,他日就會發生更大的禍事,太上皇太瞭解江陽王這個兒子的野心,所以連最後寧願自己死,也不給他留翻身的時間。
蕭昱斂目深深呼吸,側頭望了望她,“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如今的他和當年身在南唐的她是一樣的,他們從權力傾軋下的弱者,成為皇權的主人,才能獲得更大的安全和自由。
當年的她是這樣,如今的他亦是如此,太上皇知道如果他不坐上皇位,江陽王一定會千方百計地要置他於死地,所以才將皇位傳給他,讓他站在江陽王之上,才不至於被動受制。
這世上的事就是這樣,有些東西別人一門心思的想要卻得不到,而得到的人卻並不想要它,卻又不得不擁有它。
“一會兒京中的臣子也都要接連入宮了,你要辦的事還有很多,至於宮裡的一切,就暫時交給我處理吧。”鳳婧衣柔聲說道。
到了這個地步,鄭太妃和太后肯定會想辦法為江陽王脫罪,或是救人,她必須小心提防。
兩一起出了內殿,鄭太妃全然沒有了儀態,撲上前來,“陛下,江陽王不會毒害太上皇的,他不會。”
“當時進去的只有他,誰能證明不是他?”蕭昱冷漠地說道。
他當然知道不是他,可是他卻也要認定是他所為。
高太后知道大勢已去,沒有幫著鄭太妃一起說話,反而站在了一旁沒有說話,不管江陽王有沒有毒害太上皇,但這個罪名是脫不了的,她和高家再捲進去只會被殃及池魚。
鄭太妃見蕭昱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