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她環視四周,翠色的草皮,依舊成為裝飾秋日的風景線。
沒有屍體,沒有狼籍,花轎憑空消失,被撕裂的嫁衣金鳳紅裙,連一塊布料都找尋不到。
蒼茫天際,飄著白雲。
她不清楚自己站了多久,這裡原本就鮮少有人經過,這日卻湊巧,看到有一個柴工,正要上山砍柴。
“大叔,你知道三天前宰相府的喜事嗎?”
中年漢子點點頭,理所應當的態度。
“這裡是不是死過人?”
琥珀聽得到,自己的聲音,帶著不被控制的顫抖和哽咽。
柴工回頭望著,一句帶過。“誰都知道啊,好好的一場婚事,半路殺出了殺人如麻的賊人,被錢財急紅了眼,在這裡殺了幾十個人呢。”
錢財麼?
那個黑衣男人,似乎並不是為了錢財而來,想到此處,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手心之內,臉色愈發慘白。
“睿王爺說了,懸賞千兩,一定要把賊人擒住,以儆效尤。”
柴工的這一句話,卻讓她的心,稍稍平復下來,欣慰萬分。
宰相府。
“我找錯了地方麼?笨琥珀,連自己家都認不得了麼?”她裹足不前,想要走向前去,卻又不自覺地退後兩步。
她的眼底,突地蒙上一層輕霧,她不敢置信,抹掉眼淚,笑自己的庸人自擾。
三天前的大紅色喜氣洋洋,縈繞在上官府,花團簇擁的綢布高高懸掛在門楣之上,喜字燈籠掛了一路,這樣的景象,她未曾忘記過。
然,她如今看到的,是另一種顏色。
白色,素白,死白,門楣之上的紅色綢布換成了白色。朱漆大門緊閉著,除了門前偶爾走動的行人,這座府邸,像是雜草一般突兀的存在。
她微微怔了怔,還是從容走向前去,小手覆上雄獅金銅色的門把,叩響了門。
叩叩叩
她的心跳聲,越來越快,心似乎跳到了喉嚨,再等待不了。
叩叩叩。
開門啊,誰能夠來,為她開開門。
“姑娘,別敲了。”
一位買菜回家的大娘,終於看不過去了,拍拍琥珀的肩膀,輕聲說道。
“這裡不是宰相府嗎?我要找人。”連自己都不清楚,為何要隱藏身份,琥珀盯著大娘的眼睛,心情焦慮萬分。
就算爺爺不在府邸,堂堂宰相府,哪裡會連一兩個門僕都消失無蹤?!
“你再敲門,也不會有人應你的——”大娘的目光,鎖住這緊閉的朱漆大門,然後,毫無情緒的目光緩緩的,緩緩地,停留在琥珀的身上。“人都死光了。”
。
005 贗品
她昏睡的短短的三日之內,發生了太多太多事。
新婚日,睿王府不見嫁娶儀仗,派人前來詢問老宰相,卻不知,宰相府關閉大門,靜謐的毫無聲響。
推門而入的侍衛,這才看到全府上下,所有人都中了毒藥。
無人生還。
天黑了。
推開後門,一抹纖細身影,漸漸融入了黑夜的顏色,她走入大廳,烏黑一片,沒有咂舌丫鬟在說話。
她走過書房,把耳朵貼在冰冷門板上,沒有爺爺邊翻書邊咳嗽聲。
她經過廚房,灶肚是冷的,也聞不到一絲噴香氣味。
那個小小身影,這麼走著,她走完宰相府每一個角落,用一夜的時間。
沒有人。
宰相府沒有半分人氣。
每一個房間,她都繞一圈,安謐無人的花園,只剩下蟲鳴聲。
她走不出宰相府琥珀無力的接受這個事實。
這個地方,就像是被詛咒,她像被人困著無法動彈,在沒有出口的死衚衕裡繞呀繞,她熟悉的家,竟然也陌生得緊。
“爺爺——”
低聲哭泣,她不懂為什麼爺爺為什麼會消失,為什麼宰相府,上官家,會在一夕之間,淪落成無人的空宅子,她更不懂,為何至今無人找她。
就算是官場爭鬥,爺爺年末就要辭去宰相官職,到底是多大的怨恨,要殺光上官家上上下下三十七條人命?
那麼她呢?
連廚娘門僕丫鬟都逃不掉的厄運,她作為上官家唯一的後人,難道逃得掉嗎?
她縮身躲在花叢裡,將自己藏起來。她極少讓人看到她在哭泣,她覺得那是可恥的示弱,所以不管心裡多難受,也不在人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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