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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如何?來追究她的錯誤嗎?難道她連擺脫他,保護自己,都變成罪名?
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冷凍下來,她沉默,他也一樣。琥珀望向洞口之外的天色,雨水越下越小,卻沒有很快停下的趨勢,她覺得很累,倚靠在冰冷巖壁,半合著眼眸,卻是不敢徹底閉上眼睛。
到底什麼時候,雨才能停呢?不下雨了,她就要離去,她的心,萬分堅定。
她又這麼等了半個時辰,天色愈發深沉幽然,谷底的自然蟲鳴聲,卻讓這個毫無人煙的地方,更顯得出去的機會,接近蒼茫。
南烈羲看得出來,她很累很困,她的螓首幾回不自覺地輕輕垂下,幾乎要磕碰到膝蓋,然後又是滿身戒備,努力睜大眸子,裝作清醒,彷彿只是為了證明給他看,她有跟他對峙到天明的勇氣和精力,有這樣毫不鬆懈的信心和決心。
現在,世上大多數人都早已進入夢鄉,唯獨他們兩個,還不放棄對立,他不睡,她也絕不可能放鬆身子躺下安睡。
她把自己,當成是敵人,她要放哨,要看守,決不讓自己繼續淪落。
她的態度,萬分鮮明,南烈羲一眼,就能看透。
只要他靠近一分,她的眼底就發出熾燃光芒,彷彿那眼神,就是尖利的石塊,只要他試圖走近她,她就要用這樣堅硬的石塊,砸準他,表示出自己濃烈的厭惡情緒。
這個世上,敢用石塊丟他的人,只有她一個。
他摸了摸額頭的傷口,血液已經凝固,但石塊砸中他的那一瞬,原來,他的肉體,也會覺得痛——他幾乎以為,他這輩子,再也不會覺得疼痛,反正麻木不仁,就這樣活著,他睥睨天下,他想要什麼都可以得到,但。。原來他也會有,不如意,不順遂的難關。
琥珀望著他這個不經意的動作,眼底寒冷如冰,卻突然不再害怕他了。
他若是當真惱羞成怒,這裡毫無人煙,他遠遠可以殺了她,也無人知曉。他對別人的性命,看的比螻蟻還要輕賤,不值一文。
她的目光,突然停留在他精壯的左臂之上,那裡有一道並不明顯的血痕,她愣了愣,難道是方才滾落下山,他也受了傷?
他挑了挑柴火,火光突然大升,閃耀著逼人熾熱光芒,她眼底一熱,驀地移開視線,眉頭緊鎖。
他終於打破了彼此之間太長的沉默,徐徐問了句,那嗓音依舊低沉,卻似乎也帶著幾分啞然,失去往日的磁性。“你是怎麼離開幽蘭山莊的?”
“我忘了。”琥珀將臉壓在膝蓋上,黑髮像是瀑布一般垂在一旁,她冷漠回應,三個字,就像是迴音一般縈繞在南烈羲的耳邊。
“忘了?”他黑眸一沉,緊握持著乾柴的手,驀地一緊。
“王爺聰明過人,如果連這點也猜不出,我也懶得說了。我獨自念念不忘,又有何益?”她無聲冷笑,那漠然笑容,多少帶著幾分讓人後退的拒絕意味。
“趕盡殺絕的原因是什麼——”她的冷笑,在那一刻,綻放在粉唇邊,成了一朵,帶毒的花。
那朵花,如今搖曳在南烈羲墨色的眼瞳之內,帶著斑斕色彩,愈發鮮明耀眼,偏偏,也讓人無法忘懷。
他直接的詢問,卻讓琥珀的眉頭愈發顯露沉重,她似乎對回憶萬分牴觸,似乎那次,是她人生的噩夢般可怖。
“看不順眼的人,就要一次除去,位高權重的人,不都是這樣的嗎?這世上,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討厭一個人,也不要任何理由。”她的臉色白了白,眼尖劃過一抹複雜情緒,她悄聲吐出這一番話,似乎是對自己言語。
“你不想說。”南烈羲看得出來,從她這兒,是得不得任何的訊息,她不說,誰都奈何不得,即使是他。
他卻萬分好奇,想要知道,在她的身上發生了何等故事。也更清楚,這一回,並不算抱著看好戲的態度,而是——
只是想知道,想了解,想要解開真相門前的疑團。
“說了,又能夠改變什麼?那些只是過去,如今想來好像是很遙遠的事了,人總要立足現在,應該向前看。”她扯唇一笑,笑意不用一刻,就全部散開來。她也不再努力敷衍,不再偽裝,就那麼面無表情地,回望著對面的俊美男子。
軒轅淙連她的未來,都要阻斷,她若是倒下,豈不是讓他如願以償?
南烈羲的視線,落在火堆之間,此刻的琥珀,就像是在火堆裡堆放一天的炭,燙的讓人退卻,他想要伸出手,卻也被燙出血泡一般,他如今意識的到,他抓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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