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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來常常做的那樣,如同,他們從來不曾分開過。彷彿過了很久,他才悄悄地伸出自己的手,輕輕地拂過樑音笛頭上那滿滿的白花花的紗布。
原本,這裡,滿滿的,都是烏黑飄逸的長髮。第一次,他關注她,就因為那頭烏髮。在臺上,那麼輕輕地一甩,合著高挑的身材清秀的臉,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心。無數個花前月下,他拂著她那一頭緞子般的長髮,痴痴眷眷。
“瞧你,傻乎乎的。你以為你是劉德華啊,‘我喜歡烏黑亮麗的長髮’”她枕著他的大腿,摟著他的腰,笑得差點岔了氣。
“我不是劉德華,可你的長髮比那廣告上的女主角還要漂亮。我都聽說了,前幾天,有一家洗髮水公司找到你,想你去拍廣告,對吧?”他望著遠方,不知在想什麼。
“你什麼時候成‘八公’了?”她笑:“是有人找過我,不過我推了。”
“為啥?”
“不想去拋頭露面不想惹某人不高興唄!”她衝他做了個鬼臉,“跟你談這麼久戀愛了,你的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
“音笛”他想反駁,可是,他不能否認,聽到她拒絕的那一刻,內心的確是那麼地開心。
“我看,趕明兒,我乾脆把這個惹事生非的東東給剃光了,大家清靜。”她見他叫了一聲便沒有下文,故意鼓著腮幫子像模像樣地生氣。
“不要!”他叫了一聲,把她連著那一頭烏絲摟得緊緊的,“那些是屬於我的,我不許!”
“瞧你緊張成那樣。”她伸出手來,點點他的鼻尖,“我會好好地寶貝它的,讓它一輩子都像現在這樣——牢牢地套住你。除非”她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轉:“有一天,你不要我了。它,也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記得,那時他並沒有說話,只是更緊地擁住她,輕輕地把那一縷烏絲牢牢地纏在自己的指尖上,信心滿滿。
我,這一輩子,也不會讓你有那個機會的!
誰料,梁音笛竟然一語成讖!
離婚是他提出來的,如果這也算是他不要她的話,她當日所言種種俱都一一應驗。比如,她的長髮如今真的一根不剩,儘管不是她自己去剃的。
難道,真的是,人在做,天在看?
胃莫來由地一陣抽搐,猝不及防地,抽得陸子謙的手忙亂地從梁音笛的頭上滑下來。抵著胃,他輕輕地站起來,貓著腰,有些趔趄地準備向外走。
“子謙”床上的人低啞卻清晰的聲音驀地響起。
他一驚,迅速鬆開手,站直了身體,慢慢轉回頭去。
月光依然靜靜地照在梁音笛的臉上。她的眼睛緊緊地閉著,嘴角微微向上彎,彷彿正在笑。
她,該是在做夢吧?夢中有他?還能,讓她這麼開心?
胃裡彷彿生生被塞進一隻鋼爪,一下又一下地向外掏心掏肺。陸子謙的汗順著額頭下來了,他沒有去擦,只是就地蹲下去,任突出支離的膝蓋狠狠地頂著那個地方。他原是應該出去的,找個僻靜的地方,大聲地呻吟兩聲,讓痛好好地發洩下,如同每一次疼痛發作時做的那樣。可是,剛剛,她叫了他,那麼低啞的溫柔的可心的一聲稱呼,好久都沒有聽到過的一聲稱呼。即便他知道她是在做夢,可是,他也再邁不動哪怕一步路。她一定是夢到他們以前的那些美好年華了!那時,他還是她的子謙,英俊的體貼的能給她幸福安全的子謙。她也還是他的音笛,美麗的善良的變著法兒讓他開心的音笛那樣的場景,如今,也只有在夢中才能複製。可是,他卻再不願意離開,也不能離開。他害怕聽漏哪怕那麼一聲兩聲。所以,他要守著她,聽她再度輕輕地柔柔地帶點嬌嗔地喊他
陸子謙頂著胃裡一波又一波的洶湧,貓著腰輕輕地挪回到床前,小心地把梁音笛露在外面的手放進被子裡。
“子謙,痛”床上的人動了下,眉頭微蹙起來,再度輕呼。
“音笛,別怕,我在。”雖然明知道她是夢囈,陸子謙還是坐下來,自然而然地應著。然後,小心地抬起自己的手,輕輕地在她的兩邊太陽穴按摩。
她原是那樣一個怕痛的人。平日裡,一點點的小傷都會讓她痛上好久,如今,這壓迫神經的痛讓她怎麼承受得了?
“音笛,對不起,是我忽略了。”陸子謙的指尖微微顫抖著,連帶著低低的嗓音也顫著。
幾乎就在瞬間,這大半年來他們每一次的爭吵傷害在陸子謙的腦中迅速地掠過,他的聲音懊惱而蒼惻:“我以為你變了,我才可是,我居然沒看出來,作為一個腦外科的大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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