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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吧。”小英怯怯地看了看眼前這個鬍子拉茬的男人,以再度確認,這個是不是自己心目中的那個帥叔叔。自己剛才叫他“陸叔叔”,他沒有反駁,那就證明他是了,可是小英實在想不通,為什麼同一個人,變化會有這麼大。如同她這學期以來,一直想不通,為什麼總是樂呵呵的梁老師就跟患了“更年期提前症”般的暴躁一樣。
“小陸啊,你也別擔心,我們家老鄭也在裡面。小梁還那麼年輕,不會有事的。”劉老師倒了杯水遞到陸子謙手上,“別老站那兒,過來坐會兒吧。”
陸子謙沒有搭話,只是茫然地接過水,卻一口也不曾喝。他的另一隻手緊緊地攥著急救室的門,攥得那樣緊,緊得根根指骨在燈下發著慘白的光。
閃爍的紅燈熄滅了,陸子謙把手上的杯子一放,如彈簧一般蹦到門前。
“鄭院長,音笛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幾乎在第一時間就抓住了鄭雲成的手。
“子謙,是腦瘤!”鄭雲成反手握了陸子謙的手,聲音中透著異常的無奈。
“什麼性質、什麼位置、體積多大?”陸子謙放開鄭雲成的手,迅速地問。這一刻,他是腦外科大夫。
“顧磊初步估計是良性。不過,還要等最後的活檢結果。位置在腦幹右側2厘米左右,體積約2。3*2。5*2。6厘米。”
“是我忽略了!”陸子謙一拳狠狠地砸在牆上,“她前兩個月頭就痛過,性子也有些變化,可我以為”再一拳,“我真不配當一個腦外科大夫!”
“子謙,好在發現得還不算太晚。”鄭雲成走過去,拍拍陸子謙的肩,“不過,必須立即手術。這次她暈倒就是腦瘤發展的一個訊號。如果還不做手術,我怕”
陸子謙轉頭:“我明白的,鄭院長,讓顧磊來做這個手術吧。”
鄭雲成用奇怪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了陸子謙好幾遍,才有些不可置信地反問:“你是說,讓顧磊來替小梁動手術?”
“是的,我相信他。”陸子謙垂了頭,握緊雙手,有些低啞地回答。
“子謙”鄭雲成頓了下:“我知道,作為一個外科大夫,最難的,就是面對自己至親的人動刀。這個,當年,我也曾遇到過”他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妻子,後者衝他微微地點了點頭。
“子謙,你跟我來。”鄭雲成指了指自己辦公室的方向。
“劉如曾在學校組織的一次常規體檢中查出了早期肺癌。”在辦公室一坐定,鄭雲成的這句話讓陸子謙重又站了起來。
“鄭院長,沒聽你們提過。”
“那是,10多年以前的事了。當時,我有把握親自替自己的妻子做這個手術,劉如也曾經這樣要求過我。可是,我當初就跟你現在一樣,我害怕彷徨不知所措,再加上當時我們醫院的的醫療條件和設施比現在還要差很多,所以,最終我還是狠狠心勸服了她,帶著她去了A市,找了我的老師——A市人民醫院呼吸外科的主任做了這個手術。當然,你們看到了,手術很成功。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可是,子謙,你知不知道,直到現在,這件事都一直是我心上的一根刺。我這一生,親自主刀過無數個大大小小的手術,處理過無數例疑難雜症,拯救了無數人的生命可是,我竟然沒有勇氣去做那麼一個手術,沒有勇氣親手去挽救自己妻子的生命!劉如後來告訴我,當時,當我拒絕了她希望我為她做手術的要求時,她是心灰的。她覺得連擅長此道的自己的丈夫都不敢去做的手術,一定是很難完成的手術。她說,她以為,她的生命就將終結在那一刻。子謙,你知不知道,我直到那時,才想明白,一個作醫生的丈夫,在這個時候的挺身而出,不僅僅是幫她恢復身體上的健康,更是在精神上給她最大的安慰和鼓勵。說實話,子謙,這麼多年了,儘管劉如現在恢復了健康,我們之間卻很少談到當年的那次手術。那種遺憾和悔恨,時常會如同一隻怪獸,在我心中腦中不斷翻騰。我想,窮其一生,我也許不能也無法彌補。如果上天能允許我重新選擇一次,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親自動手!”鄭雲成看著陸子謙,“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子謙?”
作者有話要說:十年前,這個時刻是小寒一生中很重要的一個時刻,所以,今天選在這時第三更。晚上8點,還有
☆、出事(3)
夜,很深了。
病房沒有開燈。窗外如水的月光靜靜地射進來,淡淡的黃,映得病床上的那張臉分外清秀嬌柔。
陸子謙坐在床邊上,就這樣痴痴地看著那張臉,如同他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