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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安石、宋神宗都非常渴望的,可惜,被一件小事給打斷了。
御史臺有個官兒名叫蔡承禧,他仔細查閱了當年國立大學(國子監)的考卷,發現了個很有趣的事。考官名叫呂升卿,一個優等生名叫萬通。這兩人一個是呂惠卿的弟弟,一個是呂惠卿的內弟。
這還用調查嗎,一定是徇私舞弊、走裙帶關係。蔡承禧以這個罪名把呂惠卿給彈劾了。說來這也是無奈,呂惠卿好端端地做著副宰相,就算要立自己的山頭,也沒耽誤過正常工作,自己也沒犯什麼錯誤,怎麼能把罪名算到他的頭上?
呂升卿自己有官職,萬通是國家大學的學生,都是成年人,可以自己去負法律責任嘛。可這就是儒家哲學的好處,一個人首先要講的是道德,身為兄長,弟弟們犯的錯也有你管教不嚴的罪。
呂惠卿想了想,好吧,辭職。
他辭職的請求被宋神宗駁回了。理由非常親切,愛卿有大才,國家正是用人之際,你不可以走。你要全心全意地配合王安石。
這樣的話很溫暖,呂惠卿說了些酸溜溜的話,比如王安石這次復相之後不愛辦公,很可能是因為我,我走了他就會變正常之後,就回去繼續上班了。說到底,他是個非常有才,心靈敏感的人,這也是改革集團內部的通病,需要官職上的重用,更需要經常性地撫慰溝通。
蔡承禧的彈劾到此告一段落,呂惠卿回到政事堂見到的仍然是和藹可親的王安石,只是他不知道,甚至蔡承禧都不知道,剛剛發生過的這一幕被一個人看在了眼裡,他悄悄走了出去,一個想法在他心裡生成,沒和任何人商量就做了。
王雱,他去見了鄧綰。
鄧綰現在是御史臺長官,身為宋朝第一御史,他掌握的各方面的資料是最全最豐富的。從理論上講,只要他想彈劾誰,理由總會有,辦法總會有。
王雱找到了他,只問他一句話。繼續跟呂惠卿,還是回來?鄧綰想都沒想,回來。
這就是鄧綰的本質,前面談到他發跡時,曾經分析過他貌似粗魯,實則精明的手段。可是直到這時,他的本質才徹底曝光。當年他曾經說過一句超級經典的話,有人罵他無恥,只為當官時。他回答:“笑罵由汝,好官我自為之。”這句話被當成他的罪證,千年來無數人鄙視。
可他最惡劣的行徑,直到這時才做了出來。
王安石走,他跟呂惠卿;王安石回來,他立即就賣了呂惠卿。王雱跟他說,蔡承禧那些料根本辦不成事,要找出呂惠卿本人的錯來。他立即就給出了答案。
幾年前,呂惠卿兄弟曾經合謀在南方,向華亭縣(今上海松江縣)的富戶強借了500萬貫錢,還曾在秀州勾結知縣張若濟強買民田。
這是罪惡,不再只是劣跡。王雱笑了笑,很滿意,他拿著資料走出御史臺,去找另一個人,呂嘉問。這是改革集團裡又一個骨幹,由他和鄧綰一起提出立案,專審呂惠卿兄弟害民犯法。
王雱的目的達到了,各方各面迅速行動了起來,開始倒呂行動。進行得也非常順利,立案、調查、上報,很快材料就交到了國家領導人宋神宗的手裡。
當時神宗的心情非常惡劣,正和王安石吵架。原因是老天爺又一次出來攪場。
當年十月,天上出現了彗星。沉寂了很久的反對派又站了出來,用天變來說事。宋神宗一如既往地緊張,找來王安石,說據反映,老百姓近來很苦啊,連彗星都出現,是不是我們真的做錯了?
這種話在近6年以來簡直成了宋神宗的碎碎念,王安石煩不勝煩,所以回答得也火暴了點:“老百姓連祁寒暑雨都要抱怨的,不必顧恤!”
宋神宗覺得鬱悶,我是仁君耶,我抱負遠大,我純潔崇高,我不同意人民的觀點,可我誓死捍衛人民說話的權力!根據這條真理,他反駁道:“不能讓老百姓連祁寒暑雨的抱怨都沒有吧!”
王安石二話都沒有,我病了,我請假。
宋神宗立即軟了,愛卿別生氣,更別生病,只有你才是帝國的救星正說著王安石已經開始往外走,這時他終於聽到後邊宋神宗的聲音變得冷淡平靜。
——愛卿,回來看看這是什麼。
王安石回頭,看見宋神宗遞給他一份檔案。上面寫著呂惠卿一長串的罪名,他不解,為什麼給他看這個?宋神宗笑而不答,又遞給他另一份檔案。
這一份上,寫著王安石“違命矯令,罔上欺君。”
王安石的頭一下子就大了,這8個字是致命的罪名。前一份檔案上呂惠卿的只是些貪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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