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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而且那種把一生各時期的對錯計算一下,來個所謂的蓋棺定論的做法更是無厘頭。請問你得用什麼公式,才能計算出各個時期的正確值、錯誤值,最後相加減,得出正負數?
可能嗎?
根據這個原則,呂誨在立太子、濮議時,代表了當時的正直道德觀,不阿諛當權者,不向當朝皇帝低頭。他是對的,而且相當有種,是個有原則的男人;而他在神宗朝時,面對王安石變法,他的表現,經過我們前面關於新法的一系列分析,可以得出結論。
他站在士大夫一邊,堅持既得利益,阻礙宋朝為了新生進行的大換血。在這個前提下,他是錯的。
這種分析,不僅是針對呂誨一個人,那樣根本就不值得在宋史這樣全景歷史寫作中單獨論述。之所以細聊,是因為它適用於神宗朝年間的所有人。
包括王安石一派,包括司馬光一派,更包括宋神宗本人。
現在回到司馬光的身上。他離開呂誨的屍體之後,表現得非常反常。按說呂誨用自己鬥爭到死,絕不妥協的活生生的例子告訴了他,一定要和王安石鬥到底。
天下的事還沒有絕望,君實,你要努力啊!
呂誨臨死的呼喊言猶在耳,司馬光的反應卻是向皇帝寫辭職信。他請求政府允許他從永興軍離開,到更遠的洛陽去完成一生的夙願。
寫書。
去完成那套名垂千古,與漢代不世出的史學大師司馬遷的《史記》同樣輝映後代的史學鉅著《資治通鑑》。神宗允許了,從這時起,司馬光就徹底退出了官場。他遠遠地停留在西京洛陽,冷冷地盯著王安石等新法集團的一舉一動。
靜靜地等待著翻身復辟的時機。
這是個可怕的對手,他絕不是放棄,而是審時度勢,明白這時的王安石已經不可撼動,那麼就絕不再戀戰。有時的後退,是一種策略,有時的忍耐,比當場鬥出個死活更有力量。
司馬光的事就此告一段落,王安石的敵人們在熙河開邊前的處境也介紹到這裡。最後還要再囉唆一點。前面我曾經提過的,從神宗朝開始,到北宋滅亡,一共三個主導國運,改變整個漢民族命運的政界大佬之三。
那個人,已經登上了歷史舞臺。
宋熙寧三年,一個興化仙遊(今屬福建)的年青人考中了進士。他的名字叫蔡京,字元長,當時23歲。
熙河之役,是在《宋史紀事本末》裡獨佔一章的重要史事,它很獨特,要說明白它,得先知道它包含著什麼。
從狹義上說,熙河開邊是指宋神宗熙寧五年五月開始的,由王韶主領征服河湟部吐蕃的戰鬥。它歷時三年,到熙寧八年時,王韶升任樞密副使時告一段落;
從廣義上講,熙河開邊時斷時續,要糾纏到北宋滅亡前,宋徽宗崇寧元年(公元1102年)十二月,由王厚主領、童貫監軍,再次征服河湟。
至神宗拓土時,已經過去了整整30年。
當大禍臨頭時,之前的每一個舉動,都被認為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之前,無數根稻草中的一根。河湟之戰更是這樣,它功罪難言,在史書裡它有各種不同的解釋評價。到底怎樣,讓我們用自己的眼睛來回顧審視它。
在這之前,我們需要先知道戰爭都發生在哪裡,各個地點,各處勢力的分佈。
查資料,很容易就會有些答案。比如說,河,是河州,現在的甘肅省臨夏市的東北部;湟,指湟州,現在的青海省樂都,在這片廣闊的土地中間,還有些別的名字,如洮州,指今甘肅臨潭;蘭州,就是現在的蘭州市;鄯,現在的青海西寧市。
等等等等,貌似清楚,但不夠,它們的精確位置,關係到王韶怎樣制定征服的先後順序,得先清楚這一點,才能理解熙河之役是怎麼打的,以及這件事的難易。
翻開古地圖,我們向西北方向前進,在宋朝最西北的地方,是秦、鳳四州,以它為中心點,再向西,依次是成州、階州、洮州。再以洮州為中心點,它的右方,也就是西方,是河湟吐蕃之外的藏地吐蕃。向下,也就是南方,是宋朝的四川。
洮州的上方,即北方,依次是河州、湟州。
那麼在我們的心裡,就會得出這樣一個答案——河湟吐蕃不過如此,宋朝的大片土地隔斷著它,無論如何它也威脅不到宋朝的腹地。
對不起,這不對。
明白了地圖位置,更要清楚河湟吐蕃的勢力範圍。其中河州是他們的大本營,由唃斯羅的二兒子瞎氈的兒子木徵佔據。湟州是唃斯羅嫡系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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