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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100多年以來從沒有這樣的事。皇帝,你不覺得臉紅嗎?
司馬光的資歷比他強,說的話更尖銳,第一次把濮議事件上升到了兩派對立的層面。他說經過集體討論,除了宰執之外,全體一致透過“皇伯”說。現在舉朝之臣,除了“挾奸佞之心”附會兩府蠱惑陛下的人之外,都知道稱濮王為“皇考”不妥,您應該很容易就分清誰忠誰奸。
到此為止,矛盾還沒有真正升級,只是要分出來誰對誰錯而已,真正讓矛盾激化的不是哪個人,而是無所不能的老天爺。
一個月之後,開封城大雨,雨大到了什麼程度,以北宋為限,從所未見。先從民宅說起,只見大街就是黃河,小巷就是渭水,整個開封城就像個寨門清晰,規劃合理的水軍大營。街道上漂滿了無邊無際的傢什雜物,牲畜屍體,而最多的就是人的屍體。
過百萬的居民,能查出姓名的屍體就有1588具,沒名沒姓的可想而知。在這場劫難中,我們的趙曙先生仍然是最耀眼最閃亮的那顆明星,做得比每一個人都出色不,是出格。
外面陰雲密佈,暴雨如注,他不說去找諾亞方舟,反而派人通知官員們照樣上班。當天他坐在崇政殿裡等著,快中午了,連宰相在內只到了十幾位。他很不滿意,正準備發脾氣,有人來報告,皇宮也進水了,現在水位越來越高,您看怎麼辦?
簡直是火上澆油,這種小事也來麻煩我?趙曙一怒之下說出了最常識的答案——開閘放水。把西華門開啟,把水排出去。
這個命令真是太英明瞭,充分地顯示出他是當時宋朝空前龐大的衙內集團中的精英分子的本色。他不想想,歷朝歷代所有的皇帝都會把自己的宮殿建在本地區最高最好的地段,哪有在坑裡睡覺的大爺?這時皇宮進水了,皇宮外面的情況只有更惡劣,居然要開啟城門往外“排”水?
西華門開啟的一瞬間,大水巨浪排空,奔湧而進。我沒有半點的誇張,看一下後果吧。大水直奔東殿,沿途把一長排的侍衛營房沖垮,連士卒帶馬匹淹死了一大批。這真是創了紀錄了,趙曙以登基不過兩年的時光就讓北宋的皇宮內部一次性死了最多數量的人。
空前絕後,除了金兵滅宋那次。
這次災難也有個好處,就是讓趙曙害怕了,這位公子哥猛然反省,是不是上帝在跟他說話,用水災來提醒他私心雜念不要太多,不孝忤逆也要有個限度?想到這個頭皮發麻,他寫了一份罪己詔,說下大雨都是我犯的錯,各位員工,你們不要客氣,把我錯在哪兒都列出來吧。
司馬光第一個響應,他列出了三點。一,聽信讒言,對太后不恭;二,對兩府弄權不查;三,不聽臺諫善言。
御史臺方面由新任的監察御史呂大防出面,總結了八句話。由於內容基本雷同,為了節約篇幅就不贅述了。我們看的是結果。
結果是隨著大雨的消退,趙曙他不怕了。罪己詔墨跡未乾,他就使了些小手段,讓對他說過話挑過錯的人統統地消失不見。比如說前面提過的賈黯,這是自己病死的;他手下的御史臺人員,派出三個出使遼國,遠遠地支開;知諫院這邊是給司馬光升官。
司馬光升龍圖閣直學士兼侍讀,從今以後陪皇上談天說地增進學識,至於煩人的公務嘛,那太俗了,以後你就不要再管了。對於這個安排,司馬光接受了。前面說過,他為國家利益只盡80%左右的努力,這時已經到了他的極限。
這一系列動作做下來後,宋朝的臺諫官基本上就沒人了。回顧一下,在仁宗朝,御史臺方面大概經常保持在二十人左右,後期時減員也能有十多人,現在御史中丞病死了,沒有新任官,下面的御史只剩下了五人,除去出使遼國的三個,只存活下來兩個。
知諫院方面更慘,司馬光走了,新任官也是空缺,他手下原來只有別害怕,到了英宗朝只有一個官員,現在還被派去了遼國也當了使者。堂堂的大宋知諫院名存實亡。
整個臺諫部門,只剩下了三個人,他們的名字叫呂誨、範純仁、呂大防。
這三個人以後都是威名赫赫的大佬,不過這時還只是官場上小蒼蠅,名義上是能彈劾宰相的言官,實際上沒有資歷說話都沒分量。
分量都是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這個過程與所面對的敵人有關。有什麼樣的敵人就有什麼樣的成就。比如韓琦,與韓琦為敵,註定了火花四射,你死我活。
三個言官以呂誨為首,他在年底時抓到了一個機會,冬至日大朝會,他當眾要求再次召集兩府、兩制官合議濮王名分。這個要求又被忽略。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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