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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正中要害,逼著各方各面不得不答應他的要求。
看內幕,王安石接見他之後,就去休假了,他的任免決定是由當時的宰相陳昇之做出的,明擺著打擊王安石,警告全國官員,不許向新法靠攏,不然就發回原籍,鄧綰就是例子!
鄧綰如果忍了,就會被當成個皮球被踢回大西北。那樣他就真成了個出頭鳥,什麼好處都沒撈著,還成了個反面典型。以後的小鞋就等著成批定製吧。而他絕不認命,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我就是要把這件事挑大,到處宣揚,讓王安石都沒法躲起來不管。
只要你不管,就會承認你沒法庇護向往你的人,就沒法建立起自己的團隊!
結果鄧綰得逞了,不久後聖旨傳出,他被任命為集賢校理、檢正中書孔目房公事。這是怎麼回事呢,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能駁回宰相的任命,讓皇帝重新詔書的,只要王安石一個人能做到。從此之後,天下人都明白鄧綰是誰的人了。
鄧綰是粗暴愚蠢,還是聰明得驚人呢?從這件事裡,可以看出他對官位富貴的渴望程度,還有他做事時的突發性。這些讓他極快地登上官場的頂峰,可也埋下了日後失敗的種子。
連王安石也身受其害。
不過這要和唐坰比起來,就小巫見大巫了。
唐坰是個很奇妙的人,進入官場靠的不是文憑,而是接了父親的班,但《宋史》他的列傳裡卻沒有點明該老爹名諱。
升官不是靠政績,而是兩句話。他先對皇帝上書,說“秦二世胡亥被太監趙高控制,導致亡國,錯誤不在於強硬,而是他太軟弱了。”
這句話無論怎樣看,都只是一句很普通的讀書心得,有什麼大不了的?但就此得到了宋神宗的歡心。
也許是當時朝臣一片聲地要求神宗忍住脾氣,變得溫馨可人,使外邦,使國內都如沐春風吧,惹得神宗大怒,才覺得唐坰這句話特別的順心。
第二句,是針對怎樣迅速推行新法的。唐坰說“事情很簡單,只要殺了韓琦、司馬光等反對派大臣,新法立即風行天下!”
老天在上,他這句話半點錯處都沒有。自古以來哪有不見血的改革?以宋朝恩養了一百多年的,優生優育計程車大夫們,除了殺幾個為首的,再把腦袋掛到城牆上去,恢復五代十一國時的風氣之外,根本就沒法控制。
但正確的,不等同於合理的。法子雖好,可惜不能用。但並不妨礙讓王安石非常的受用。真爽啊,終於有人說出了癥結所在!
唐坰平步青雲,賜進士出身,到崇文館校書,成了館閣人員。只是再想更進一步時,卻出事了。幾個月的時間裡,他的本性就讓王安石非常的不安。這個人太自私,做事目的性太強,而且毫不掩飾,比鄧綰更加不顧一切。
王安石只能輕輕地把他放下,不貶官,也不調走,讓他慢慢冷卻。這實在是當時最正確的選擇了,試問一國首相,只是把提拔一個人的速度放緩下來,有什麼錯嗎?要知道只是幾個月的時間而已,之前是讓這個人一步登天的!
可事情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唐坰的本質就是個瘋子。他就是那條著名的寓言《農夫與蛇》裡的那條凍僵的蛇,一旦它醒過來了,就要為所欲為,反戈一擊。
根本不去管後果怎樣。
這個官場白丁,一個靠父親當官的廢物衙內,覺察出王安石的冷淡之後,第一時間反目成仇,寫了20多道彈劾奏章,一定要把王安石告倒搞臭。可是都被宋神宗給扣下了,留中不發。
一般來說,換成另外的任何一個人,事情到此就算結束了。第一,再有怨氣,官場的規矩之一就是不許欺師滅祖,王安石是他的直系靠山,如果這都要造反的話,小心成為官場公敵。
這倒不是說官場裡有多道德,而是面對這樣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大家都會心冷,都會躲得遠遠的。
第二,發火有時像自殺。別管氣多大,跳過一次樓不死的,基本不會再跳第二次。動力不足了。可這些都不適用於唐坰。
他是個瘋子。
第三,20多道彈劾奏章,都被皇帝壓下來了,再明顯不過這是皇帝不想事情鬧大。就算不把王安石放在眼裡,皇帝的面子總得給幾分吧?不,在唐坰的心裡,根本就沒有第二種利害觀念。
只有他個人的心情、前程才最重要。
話說宋朝承襲了晚唐時期的制度,開封城裡每隔5天,官員們會在宰相的率領下進宮面見皇帝請安。這叫“起居日”。事情就在熙寧五年八月的某個起居日時發生。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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