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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淪陷時,北宋皇族,也就是他的直系後代的命運眾所周知。
金國怎麼對北宋的,蒙古人就怎麼還給了他們。
而元世祖平滅南宋,免去宋帝系項牽羊的俘囚之禮,授上司徒,封瀛國公,日支羊肉一千六百斤供養南宋皇族,可稱豐厚。即使後來有宋人以宋帝旗號造反,蒙古人也沒有藉機加害。對世仇金國,窩闊臺合罕的命令是:“除完顏氏以外,餘皆赦免。”可見殺戮的物件只是金國皇室。
日後朱元璋興起,元順帝逃歸沙漠之後,其子孫數百年綿延不絕,這難道不是證據嗎?冥冥天意之中,誰敢說做了壞事不用埋單?!
金國滅亡了。實事求是地說,除了女真族之外,沒有誰懷念它。它留在史書中的印跡,除了鮮血、暴戾、破壞之外,很難找出其他的閃光點。最起碼不像蒙古,蒙古人在史書中留下的印跡,除了鮮血、暴戾、破壞之外,還有廣闊的胸襟、恢宏的氣度、不改變被征服者的衣冠、不限制宗教。而這些,也同樣適用於遼。
金?
讓人不愉快。
至於說文化貢獻什麼的,就更加可憐了。大金國百餘年間雄踞東亞,是世界最強國。在四百餘年後重新出現在世人面前時,居然又回到白山黑水間,過著和完顏阿骨打早期一樣的日子了。這說明了什麼?沒文化真可怕,在刀槍上輸了之後,只能被打回原形。
金國無文化。
第十五章 端平入洛
蔡州之戰結束,塔察兒和孟珙重新強調了友誼,平均分配了戰利品,包括金哀宗沒有燒完的屍骨,各自回國交差去了。
於蒙古而言,塔察兒帶回來的東西很一般,全在意料之中,只需要簽名查收就可以了。對南宋則不然,南宋舉國上下歡慶若狂!
金哀宗的屍骨被奉獻於太廟徽、欽二帝的遺像前,算是為兩位“落難”祖先報仇雪恨。孟珙還順手牽羊抓回來金國的參知政事張天綱,趙昀派人去羞辱之:“有何面目至此。”同時祭掃河南祖宗陵園的準備也在緊鑼密鼓地進行中。
一切都預示著南宋的春天到了。
不只是滅掉了金國,更重要的是趙昀終於親政了。十年,整整十年的時光,他一直坐在皇帝的寶座上沉默著,一語不發,作垂拱狀。
這時,史彌遠終於死亡。
史權臣死了。對於他的死,筆者無言,南宋也無言。他做得實在太成功了,不僅讓整個國家沉默,也讓任何想詛咒、想痛斥的人說不出什麼。他在任期間外部發生了那麼多事,他都很清醒地應對了。歷史證明,就像直到蔡州之役時才答應蒙古聯合滅金一樣,他的選擇總是那麼恰到好處。
不吃虧。
能指責他什麼呢,無非是把南宋搞得更加文恬武嬉、死水一潭。可說到底,這又不是自他而始,他最多隻有連帶責任,不必論殺論剮地上綱上線。如果實在要給他加罪名的話,是壓制。史彌遠聽任外部世界千變萬幻,他只冷靜旁觀。
現代人都知道,不能與時俱進的,只能被時代淘汰,南宋看似在緊要關頭痛打落水狗,既滅了世仇,還與蒙古交好。
其實,大謬不然。
這些都是後話,南宋這時的主題是慶祝,是自豪。尤其是趙昀本人,他雌伏十年,早就有了自己的全盤打算,正好一一實施。第一,確立史彌遠的歷史地位。這至關重要,要知道他之所以能當上皇帝,完全是史彌遠一手策劃的,如果史彌遠是錯的,那麼置他自己於何地?
所以當有人彈劾史權臣時,趙昀統統不聽,反而為其歌功頌德,將其樹立為南宋的政壇偶像。
反對聲很快就平息了。因為史權臣的敵人本就不多,基本上都在活著的時候被他本人處理了。至於世間所有事物的估價者道學家們,也對他沒什麼惡感。
史彌遠一生不與道學為敵。
於是乎,史權臣比之前的韓國戚要幸運得多。名列宋史的正臣欄,不必去與秦檜、張邦昌之流為伍。怎麼樣,生前身後都妥妥當當。
真聰明也。
趙昀也很聰明,他保全了史彌遠,卻狠抓史彌遠的黨羽。只用了很短的時間,朝廷的中下層幹部成功大換血,權柄快速回到了皇帝本人手中。
可以開始辦點實事了。
一個重要的議題擺上桌面,由一個投降的金國將領提出,簡稱為“據關守河”。具體指的是把南宋的國境防線從淮河、大散關一線,向北推進至黃河、潼關一線。這樣北宋的三京——東京開封、南京歸德、西京洛陽都會重歸版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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