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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門心思躲在後宮做他最重要的工作。
傳宗接代。
他創造了一個紀錄。宋朝宮制,嬪妃侍寢,第二天清晨要去合門謝恩,由宦官記錄年月日以備日後懷孕有據可查。某一天早晨,人們驚愕地發現,去謝恩的女人居然有三十多個,這是很辛勤的,導致他在別的方面,如政治生活上全盤推掉。
趙昀最後五年的南宋和整個趙禥的南宋都是賈似道的天下。
權臣已經見過很多了,從秦相公到韓相公到史相公再到賈相公,各有特色各有所長。具體到賈相公,他有點綜合了韓侂冑、史彌遠兩人所長的味道。
韓侂冑北伐,想為國立功,也是想給自己樹豐碑;賈似道以解鄂州之圍,以及之前眾多戰功樹立了威名。史彌遠對內部整合的手法居南宋權臣之冠;賈似道做得也非常到位。
他先是把死對頭吳潛流放加毒死,以解當初黃州之恨。再揪住皇后謝道清孃家的驕橫外戚謝堂一頓胖揍,一搞到底,扔到宮觀當閒人之後,還立下了“外戚不得任監司郡守”等行政部門長官的規矩。這樣,文官、外戚連同皇宮深處,都被他震懾住了。
轉向武將。
戰爭越頻繁,武將的地位越高,這幫大老粗相應的就犯老毛病——不把文官當人。說來趙匡胤揚文抑武也是有道理的,武官們有時真的是不著調。
比如鄂州之戰。
賈似道的表現堪稱無可挑剔了吧,可是幾乎全體武將都拿他開涮。每一次作戰之先,都要在城門口大喊大叫,要賈似道出來鼓舞士氣。那就來吧,賈似道不逃避,帶著足夠的誠意和熱情迎面而來,卻被武將們集體叫停。
賈相公,你戴著個文官的帽子能幹什麼?還是閃一邊兒去,別耽誤事。
沒這麼欺負人的吧?!
這樣的事發生了一次又一次,賈似道的心靈漸漸黑暗,都找死是吧,很好。也每每就在這種時刻,總有一個人站出來為他解圍。呂文德,這個樵夫策馬而出,大聲呵斥軍卒,不得對賈宣撫無禮。
賈似道都記在了心裡,這時算賬的時候到了。
賈似道並不是無緣無故地找碴兒,而是直指武將們的無恥之處——貪汙。他實行了“打演算法”,也就是核對軍費開支。這些將軍平時虛報開支大吃空額,把國庫當提款機用,到哪兒也說不過去,岳飛復活也得砍他們腦袋。當然,賈似道要砍的腦袋只是對他非常無禮的那幾顆。
趙葵、高達、李曾伯、杜庶、向士壁、曹世雄、史巖之等,除了趙葵、高達被趙昀保下來之外,其餘都被扔進大牢裡接受再教育。教育不成功的,如向士壁、曹世雄,直接死亡。成功的都心神恍惚,重新做人。
還有第三種情況的武將存在。惹不起,逃。潼川路安撫副使劉整是個貨真價實的倒黴蛋,打仗時有功被壓榨,打完仗查賬他賬目不清。
不可能清嘛,難道貪銀子的時候還記賬?!
眼見賬目不清的同僚或生不如死,或直接去死,他一狠心以瀘州十五州府、三十萬戶投降蒙古。這在當時嚴重改變了宋、蒙雙方在這一區域內的力量對比。而這還只是小事,再過幾年,劉整會把整個南宋葬送!
賈權臣的計劃都完成了。從此之後,他在南宋樹大根深無人可抗。趙昀死了之後,他的地位更高。
整個朝廷都要像奴才一樣向他表忠心。
某次,他召集百官議事,突然厲聲道:“諸君不是似道提拔,怎麼能到這地位?”禮部侍郎李伯玉火了,大聲回應:“伯玉殿試第二,平章不提拔,也可以到這地位。”
李伯玉罷官。
這樣的事很多,最後欺負到了白痴皇帝的頭上。趙禥尊他為“師臣”,入朝不拜,退朝時趙禥總是站起來目送其出宮門。讓一個白痴這樣已經很不人道了,賈似道偏偏還三天兩頭撂挑子,逼白痴給他更多的權力。
某次賈似道再次辭相,白痴嚇哭了,當廷連連磕頭下拜,求他不要走。執政江萬里再也看不下去,這實在有悖君臣大禮。他說:“陛下不可拜,太師不可再言去。”賈似道才借坡下驢。
如此江山,亂糟一團,不亡何為?
權傾朝野,賈似道的神仙生活開始。他每天不用上班,自有三省把檔案送到他在葛嶺的私第裡,由其門客廖瑩中、翁應龍處理,他不過在紙尾畫押而已。他每天在葛嶺的樓臺亭閣間與姬娼尼妓尋歡作樂,或者在初秋時與君妾趴在地上鬥蟋蟀。
蟋蟀宰相的名頭就是這樣來的。
或者去西湖上划船。“朝中無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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