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第2/4 頁)
武行德、鳳翔軍節度使王彥超、護國軍節度使郭從義、定國軍節度使白重贇及保大軍節度使楊延璋等五個人的身上。
再一次擺酒,還是擺在了趙匡胤的皇宮裡。被特殊邀請的五個人裡,有的忐忑不安,因為心裡有鬼,比如說王彥超。有的人是憤憤不平,因為實在難受,比如郭從義。
先說王彥超,還記得這位節度使大人吧?在二十二年前,趙匡胤第一次離開家浪跡天下時,曾經投奔過他。可是他只用了幾貫銅錢就把後來的皇帝老兒打發出門,這樣的壯舉換了誰,還能夢想過安生日子?
但是趙匡胤不比常人,早就主動替他解開了這個疙瘩,在某次君臣同樂的宴會上,趙匡胤在酒酣耳熱之餘,突然在大庭廣眾之前問他——愛卿,當年你在復州,朕去投靠你,你怎麼不收留我呢?
可以想象當時趙匡胤一定是半認真半玩笑,因為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他好多年,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王彥超嚇壞了,他立即避席跪倒,說出了想了好多好多年的圓場話——當年臣不過是個防禦使,一勺的淺水怎麼能容得下神龍呢!要是陛下當年真留在我那小地方,您還能有今天嗎?
趙匡胤哈哈大笑,就此把那一頁揭過去。但在王彥超的心裡,這件事卻是一片永遠在他頭頂飄忽不定的陰雲,天知道那裡面隱藏著什麼再說郭從義,這位節度使是位地道的行伍人,勇猛善戰,沒有什麼歪心思。可這也辜負了趙匡胤的一片好心。
幾天前在最初的殿廷接見時,趙匡胤曾微笑著向他致意,說郭愛卿,聽說你馬球打得非常好,今日為我表演一下如何?
郭從義正中下懷,他二話沒說,當場甩掉禮服下殿,騎馬縱橫馳騁,周旋擊拂,史稱“曲盡其妙”。之後人人喝彩,郭從義也喜氣洋洋地上殿謝恩,結果趙匡胤似笑非笑地說——你球打得可真好啊,可惜,這是將軍應該做的事兒嗎?
郭從義僵那兒了,他不知道皇帝為什麼要玩他?但就是這樣,他仍然得出席皇帝特意為他們舉行的特殊酒會。酒席宴上,九年前的一幕再次上演,趙匡胤喝了幾杯,向五位節度使從容微笑——愛卿們,你們都是國家的老臣子,在外面工作操勞很久了,總是這樣,顯得我一點都不優待你們(非朕所以優賢之意也)。
心裡有鬼的人立即就明白了,王彥超馬上站起來表態——臣本來就沒有什麼功勞,這麼多年一直都在冒領俸祿。現在又老了,總想著能回到老家去,把這一把老骨頭歸葬故里,這是臣真實的願望(今已衰朽,骸骨歸丘園,臣之願也)。
趙匡胤一聽大喜,史稱他馬上離席,執手嘉慰。可本就一肚子悶氣的郭從義可不這麼想,其他那三位更是滿頭霧水,在他們的理解,趙匡胤之前的話完全是在說他們的功勞大,非常大,他對他們還不夠好,正想著怎麼補償呢!
於是這四個人七嘴八舌,互相提醒,互相印證,把自己的履歷功勞從頭說起。但是趙匡胤的臉色變了,他冷冷地只回了八個字——“此異代事,何足論也!”
本來嘛,你們都是後周的臣子,給我大宋出過什麼力?
就這樣,這五個人喜氣洋洋赴宴來,垂頭喪氣出宮去。等他們出了趙匡胤的皇宮,迎面正看到已經等了他們好久的符彥卿、石守信、高懷德、張令鐸等一干人。這些人對著他們哈哈大笑,連聲歡迎,王彥超等人幾聲嘆息之後,也突然頓悟。
這一天,在宋朝都城開封府的大街上,十二個年過花甲,鬢髮斑白的老兵把臂高歌,旁若無人,漸行漸遠,終於走出了所有人的視線,只有他們的歌聲還隱約可聞——
“漫搵英雄淚,揖別帝王家。想當年金戈鐵馬稱雄壯,不過是胡亂廝殺。攢家一把刀,今天刀放下,赤條條來去無牽掛,且莫道種豆反得瓜”
國內的事潘美並不知道,其實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樣呢?他會辭職嗎?笑話,功名利祿就像人的青春年華,誰都知道是曇花一現,但每個人都因此而更加珍惜,把它緊緊抓住,絕不放手。
潘美坐在賀州城裡,在他的腦海中,一直在想著怎樣從賀州到番禺。這段路無論怎樣測量,都實在算不上遠,但是中間還是有很多的阻礙。其中最重要的,還是他本身的致命缺陷——兵力太少。
作為攻擊一方,現在他已經站在了南漢境內,哪裡是路?哪裡都是路!他應該分兵疾進,虛實相生,把南漢的防禦體系徹底搞亂,然後從中找出一條儘量短的道兒來,讓他從賀州衝向番禺。
只要衝進番禺,就意味著戰爭結束。他非常清楚,這就是南漢的特色。別的皇帝可以出逃,可以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