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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握的事兒總是往上搶,純粹是主動找抽,每次都被抽得乖乖聽話,真是太丟臉了!
但事情到了天聖七年的七月間,這些行為才有了答案。她當時忍,是因為看到了自己只有對手沒有幫手,所以才有了後來幹掉曹利用、趕走王曾,這之後她要做什麼,才能有所餘地。第一步,就是立一些資歷尚淺,並且非常機巧可人的宰執大臣。名單如下:
首相呂夷簡、次相夏竦、薛奎;樞密使陳堯佐。
一代名相呂夷簡終於登臺,登得實在很藝術,人生裡最關鍵的一步,他竟然玩了個似緩實快的招數。一年前,次相張知白死了,當時王曾推薦他,曹利用推薦張士遜。按說王曾主管東府系統,就算張士遜的資歷比他高,也一樣擠不動他。但呂夷簡卻主動對太后、皇帝說。
“張士遜事上最久,且有純德之美,當先用。”
於是就先用,結果張士遜只幹了多半年,就跟著曹利用一起下臺。而呂夷簡只付出了近200天的光陰,就驟然直升東府首位,並且在太后的心中留下了極好的印象。
薛奎,關右人,簡單說來,在忠義道德等精神層面上,他是魯宗道的微縮型翻版,而在辦實事上,他比魯宗道強多了。他之前的本職是龍圖閣學士、右諫議大夫、權三司使事,各種政事都是行家裡手。於是宋朝的權貴們的噩夢就做得更多了些,魯魚頭之後,又給他取了個外號,叫“薛出油”。
陳堯佐就是澶淵之役時提議趙恆逃亡四川的陳堯叟的二弟,但弟弟與哥哥截然不同,堯佐是一位清官、能臣,他的事蹟中充滿了清廉與倔強,連他的詩文都與此時宋朝盛行的綺靡香豔不同,是一位響噹噹的好男子。
至於次相夏竦嘛,一切就不好說了。此人博學多才,科考時正好和陳堯佐一屆,主考官事後都說,論才學他比堯佐要高,只是因為年紀小了些(17歲),才有意地壓了他的名次。但才學以外,就太微妙了。他的故事太多,後來仁宗沒能扭轉宋朝的吏治,讓問題逐年疊加,一直壓到了神宗朝,來了個問題大爆發,裡面就有他的功勞。
綜上所述,不論忠奸,劉娥都把宋朝的最上層官場來了個大換血,接下來她的心就安定了,去做什麼,應該有了些把握。
年底十一月,宋朝舉行郊祀天地大典。郊祀天地,其實就是小型的封禪之禮,一樣要建祭壇,獻牲禮,隆重莊嚴的程度要遠遠超過每年元旦日的大朝會。可以說,是一年之中最神聖的一天。
更是皇權凸現的最顯著的一天。
可是小皇帝突然宣佈,他要像長寧節(劉娥生日)一樣,先率百官到會慶殿為皇太后賀壽,然後才到天安殿受朝。
此言一出,滿朝沉默。您真是孝子,我們無話可說每個人都清楚,這跟長寧節上壽的本質一樣,都是劉娥在背後指使,那麼爭也是白爭,並且爭了也爭不過。曹利用、王曾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還做什麼呢?到時候隨波逐流,一起跪倒磕頭就是了。
這正是劉娥要的效果,沉默是金,悶聲發大財,等哀家變成了寡人,自然少不了你們的好處!可是且慢,宋朝建國至此已經69年了,共三代君主,一以貫之的善待天下士大夫,尤其是被五代亂世所損傷的文章道德正氣早已恢復,人間已不是純粹的唯利是圖的世界。
作養天下士子,士子自然有報。有宋一代,烈士不斷,直到崖山覆沒時,窮途末路仍然忠貞不屈,這就是因果。趙匡胤比朱元璋就高在了這裡,像明朝,皇帝對臣子暴虐,結果臣子們也德行敗壞,承平之日可以在朝堂上大打出手,到了危難時舉城投降,大雨中的金陵城外,跪滿了投降的明朝臣子,據說他們簪纓上的紅色被雨水沖刷,就像遍地流淌著血水
宋朝就不是這樣,哪怕劉娥能在朝堂之上一手遮天,維護正統的人仍然會有,殺不盡,更趕不絕。新上任的宰執大臣們不敢反對,一個剛剛回京的小官站了出來。
秘閣校理范仲淹。
上一次他修完了海堤進京當官後不久,他的媽媽就去世了,於是回南京(應天府)守喪。三年孝期己過,剛好是天聖七年,才回京城,立即就遇上了劉娥對江山社稷最嚴重的一次侵犯。
冠蓋滿京華,斯人敢直言。
危難中只有范仲淹站了出來,他直接上書,原文如下——“天子有事親之道,無為臣之禮;有南面之位,無北面之儀。若奉親於內,行家人禮可也,今顧與百官同列,虧君體,損主威,不可為後世法。”
要孝敬您老媽,請回自己屋裡去,辦公地點,不是內宅!
不知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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