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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得?從他開始,我們來見識一下,這時、還有以前、將來宋朝的頂級文人們都在怎樣生活。
宋祁注重享樂,富貴溫柔,是一位理想型的才子佳人。尤其是天生幸運,生在真宗與仁宗年間,這是中國歷史上最富足、最安寧也最開明的時代。他所享受到的人間快樂,是其他朝代,如漢唐時的司馬相如、李白或者明朝的唐伯虎之流所望塵莫及的。反映在詩文裡,就是一派“春日之酣樂,歡樂不曉天”。
不曉天,是說他及時行樂時的派頭。他比寇準都奢華,寇準喝一夜酒,頂多是蠟燭澆滿地,絆人幾個跟頭。他是喝完之後,讓所有的客人都暈頭轉向,出門就昏倒。因為他也是用重幕把酒局包住,裡邊點上巨燭,歌舞彈唱,完全不計時間,直到散場時一拉開幕布——外面陽光普照
所以他過的是賈寶玉的夢中生活——富貴散人,但好則好矣,了卻未了,這方面真正的大師是他的一位前輩,兩人無論是詩文,還是身世,都非常的相像。
當朝重臣,前神童晏殊。
此人憑著在真宗朝晚期的明哲保身以及穩重厚道,已經是右諫議大夫兼侍讀學士了,不久之後就會加封給事中。富貴比宋祁更富貴,閒雅比宋祁更恬淡,他早就不去追求紙醉金迷的表層享受了,他要的是富貴等級裡的極品,即富貴得不像富貴。
可以在他的詩文中尋找,他曾經鄙視過另一位詞人李慶孫,李氏寫《富貴曲》時,用到“軸裝曲譜金書字,樹記花名玉篆牌。”也就是說以金粉寫字,以玉牌記名,真是很富,不過那是暴發戶。晏殊自己的風格是:“樓臺側畔楊花過,簾幕中間燕子飛。”“梨花院落溶溶月,楊柳池塘淡淡風。”看不到半點誇富的詞句,但優越閒散的生活活靈活現。
聯想到現在,頂級的富豪之家,或者勞斯萊斯那樣的名車,哪有半點張揚的地方?一切都溫文而低調。這就是境界。但是說到底,他和宋祁都只在宋詞中留名,沒法獨領風騷。
第一,他們所擅長的都是“小令”,這是從五代時起就流行的口語化詞牌,精新明麗,短小動人,對言辭能力要求極高。他們也做得極好。但終究只是繼承,最多是在原基礎之上發揚光大,沒有破格創新,另立一片新天地。宋詞的經典“慢詞”,還要再等一段時間,才由那位終生潦倒,但精彩絕倫的人來推陳衍生。
第二,他們的文風太綺靡了,說到底就是五代南唐的遺風,花間派,追求極致的豔麗,純粹的宮廷享樂風格。如果要比較的話,他們頂多就是早期的李煜。那麼試問論精妙靈動,他們怎配與李後主並論?而後主的詞都沒法與唐詩相比,詩借古喻今,包羅永珍,可以懷古、可以論政,也可以傷情,與之相比,這時的詞還只是民間小曲。
所以晏殊等人的藝術,都只是在富貴的生活之中炫耀他們的優雅,抓著滿把的金錢,玩命地表現自己多麼地不在乎,多麼地嚮往自由的生活,既又要富貴又要當散人。看穿了這一點,也就知道了他們的所謂成就,以及個人的人品高低。
文章映人心,要不違心才能動人心,在這一點上,有一個人做到了極致,他雖然沒有富貴,卻真正的做到了散人。所以他才是那個時代裡的唯一。
林逋林和靖。
宋代數雅士,首推林和靖,其餘諸子不過附會而已!就連蘇東坡都包括在內,都是身站富貴岸,遙望彼岸花的人。
一個個都放不開眼前的名利,一生都在官職薪祿之中打滾。以坡仙為例,他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叫嚷著“我要歸隱!”但總是歸不成,原因何在?
就像佛家所說——要想沒有老、病、死,除非根本就不生。一語中的,想要歸隱,你得先入世,既然已經入世,繁華羅綺纏繞,怎能說撒手就撒手?所以林逋最高,他根本就沒有入過世。
他是一位真正的隱士。
提到隱士,先說年代。林浦生於公元967年,死於1028年,嚴格劃分,他應該算是宋真宗朝代裡的人。那麼就有一個例子來對比——真宗朝紫氣東來、金光閃爍、聲震寰宇,看一眼就晃瞎,聽一聲就震聾的無恥大隱士种放。
此人應該說很有影響力,但我基本沒提,因為我懶,實在沒那麼多的精力去寫一個無聊、無用之人。此人姓種名放,字明逸,河南洛陽人。父親是個小吏。從小學文,父親要他科考,他不去,說學業沒成不去現醜。長大之後,幾個哥哥都棄文從武(有種說法,後來宋軍西北戰場的種姓名將,就是他們的後代),他則乾脆帶著老孃進終南山豹林谷的東明峰隱居。
隱得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