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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第一,從此減免各種無名力役,暫緩土木建築,讓農民有點空閒;第二,再把農民的空閒沒收,讓他們去開墾荒地,外加種桑養蠶,國家全力支援,開出的土地直到第5年起,才收賦稅。
但是遠水不解近渴,政策再好,老百姓等不了,眼見就餓死人了。那麼再想辦法。辦法名叫“預買絹”。簡單點說,就是在每年春天播種之前,農民們經過一冬天的消耗,連種子糧都吃乾淨時,國家先給他們貸點款,然後秋收時再還。
辦法很好,農民們歡迎。但是注意,這是最開始的時候,什麼都會變的,只要跟錢有關係。
那麼說錢。
國家來管錢,就得先管一下制度。宋朝的錢糧大管家名叫“三司使”。相信大家不陌生,不過這個“三”字是大有講究。兩種解釋,第一,是說鹽鐵司、度支司、戶部司等三個部門的總長,那麼就是一個人,叫三司使;第二,就是指這三個司每司都有一個長官,於是就有了鹽鐵使、度支使、戶部使。說的就是三位使。
很亂嗎?政策就是浮動的,根據需要,趙匡胤需要統一,那麼就是一個人的“三司使”;趙光義討厭臣子們專權,那麼就分開,變成三位使。
趙恆現在一切都給經濟民生讓路,只要統一指揮,儘快見效,所以重新把三司歸權到一人。從此靈活調動,並且三司的地位迴歸到了它最初時的地位,僅比東西兩府小半級,無論是宰相還是樞密,都無權干涉過問它的職能。
但這隻相當於開源,還必須節流!趙光義時期那麼多次的考試,那麼多的進士都在當官,有用沒用的衙門都在要錢,宋朝亡國的絕症——“冗兵、冗吏、冗費”的局面已經形成。
怎麼辦?兵現在是必需的,多少都不夠,可是冗吏有什麼必要?何況有冗吏就必有冗費,趙恆的反應只有一個字——裁!
從這時開始,一連三四年,宋朝裁撤冗吏計十九萬五千八百人。
以上種種,不過是治理一個超級大國的最宏觀的幾項任務而已,新登基的皇帝趙恆忙得沒有一點空閒。歷史上遺留了他當年的一份作息時間表,上面寫著——每天清晨在前殿接見中書、樞密、三司、開封府、審刑院等各大部門的請對官員,聽聞奏事,能決定的立即答覆;
早飯後處理各司奏事,批閱奏章,直至中午;
下午看書,並且安排各項例常活動,他不可能一天到晚坐在皇宮裡;
到了晚上,真正緊張的時刻到來了。他得像當皇子、太子時那樣,恭嚴整肅地聽當世最著名的儒學大師們給他講學,研討經史並諮詢政事得失,直到深夜。
直到夜靜更深時,他才能回到自己的寢宮裡只有這時,才是他個人的時間。但是非常遺憾,想來他最神秘、最愉悅的那份享受已經消失不見了。
在他做皇子、太子的時候,每天夜色降臨,他都能輕裝簡從,悄悄地走出堂皇的王府,去到一個叫張旻的臣子的家中。那裡有一間典籍滿室燭影暗香的書房,一個俏麗動人的女子在等著他,不管多少年過去,仍然像是最初時的情人。
可是這時不行了,人是物非,佳人已經名正言順地進駐皇宮。寵愛依舊,只不過,再不是當年那個純樸靈黠的蜀川妹子了。
日復一日,趙恆就這樣兢兢業業地工作著,從不敢偷懶懈怠。因為他清楚一個事實,家道中落了。這時往前邁步,那麼海闊天空,可是後退了,他身後就是萬丈懸崖,摔下去這世界上就再沒有了宋朝。
翻閱歷史,至少在中國有個規律,幾乎每一個王朝,在它建立之後的二到三代的君主時,都有一個極其危險困難的時期。半信史時代的夏、商、周是這樣,信史階段的秦、隋是這樣,甚至就連唐朝這樣輝煌強盛不可一世的超級王朝也一樣。
三代之後,就出了武則天。
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呢?僅僅是巧合嗎?還是說,每一個王朝到了這個時期都是從開國創業時的興奮中開始平靜,最初的強勢君王、開國重臣都已經死去,弊端出現,臣民們開始懷疑,內部、外邦都開始了反叛,所以才會一敗塗地不可收拾?
這太複雜,而且每個朝代都有自己的具體問題。但無論怎樣,現在宋朝輪到了趙恆來承受這一切,而他面臨的局面的複雜危險程度,遠遠超過了當年的秦二世胡亥、隋二世楊廣、唐三世李治不管他怎樣祈求平靜,想關起門來過幾天消停日子都辦不到。
因為他有惡鄰居。
在契丹、党項人的眼裡,未滿三十歲的趙恆就是一個捧著巨大的金元寶,走進了龍蛇混雜、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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