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部分(第2/4 頁)
事情按部就班,給天下百姓一個見面禮之後,趙恆開始細化自己的領導班子,以及施政綱領。有人勸他要穩,說的話極其的經典——“利不百,不變法。”並且“不用浮薄新進喜事之人,此最為先。”
一句話,沒有一百倍的好處,就一丁點的規矩都不要變。並且把敏銳迅捷(浮薄)、沒有資歷(新進)、積極工作(喜事)的人等都趕到一邊,一律不用。這才是最重要的。
說這些話的人,以呂端、李至、李沆等新任大佬為首。
另一些人正相反,他們給新皇帝總結了一句十六字真言——“若守舊規,斯未盡善,能立新法,乃顯神機。”就是告訴皇帝,你老爸的那套不怎麼樣(斯未盡善),你得自己立點新規矩,才能把事兒辦得漂亮。
這十六個字,出自前宰相張齊賢、兩位太宗朝最顯赫的言官王禹偁、田錫。
聽誰的呢?兩邊的人物都非同小可,更何況趙恆從登基開始,就對臣子們說過,從他開始,就算是皇帝犯錯(人君有過)、政策昏頭(時政或虧)、軍事鏽鬥(軍事臧否)、民間利害,你們都隨便說,盡情地說(直言極諫),就算寫成正式公文,口氣囂張、忤逆皇帝(抗疏以聞),都一切沒關係。
那好,難題出現,聽誰的,不聽誰的?這可是完全滿擰的意見,南轅北轍,沒法調和。
但趙恆自有辦法,我誰的都聽,但也誰的都不全聽。他的性格就是這樣,看著是一團棉花,白白的,軟軟的,感覺手感就是舒服,不過小心了,別真的往下使勁按,裡邊有根針,紮上了會很疼的!
趙恆端坐在皇帝寶座上,腦子非常清醒。
天下事無非軍、政、民、財。頭兩樣必須穩,他聽宰相和參知政事的;後兩樣明擺著,按以前的方法過日子,都快窮死了,還不變嗎?
趙恆說變就變,變得舉國上下高興得欣喜若狂,難受得痛不欲生。但還是從頭來,先說一下必須穩的。
政治,已經交接完畢了,走上前臺的呂端、李至、李沆都是德高望重的人,穩得不能再穩。更何況以呂端為例,此人為官四十多年,從知縣、知州、知府的地方官做起,到中央部門的國子主簿、秘書郎,直弘文館的著作佐郎、直史館,再判太常寺事,考功員外郎兼御史知雜事,歷兩任開封府判官,再判太常寺兼禮院,為大理少卿,最後為樞密直學士,再一躍攀升到國家首輔宰相。這樣一大堆的囉唆官名,幾乎是大宋的官從低到高做了個遍,沒有任何事他不懂,誰也別想瞞住他什麼。說到底一句話,他僅比大宋史上號稱最兇殘最恐怖的“官吏剋星”杜衍差了那麼一點點。
這樣的人坐鎮,足以安定天下。更何況還有二李。其中李至也就算了,李沆絕對非同小可。別的官是被下屬稱頌,被後代敬仰,他是被同僚稱頌,被寇準、王旦甚至皇帝本人敬仰!
再說軍隊,趙恆請出了宋朝軍中最大的那尊神——原樞密使曹彬。讓他官復原職,重新成為第一軍人。對於他,別提什麼功什麼罪了,憑著他獨一無二的資歷,以及他的仁慈寬厚的威望,就應該能把後趙光義時期的軍隊安撫住。
尤其是邊疆,別忘了曹彬當初是因為什麼才丟的樞密使的頭銜,那就是私下裡以自己的俸祿給邊關將士發放“月頭錢”。軍中恩怨分明,趙恆的選擇絕對正確。
但遺憾的是,這絕對只是第二選擇,真正最合適的那個人已經死了——潘美。戰士的眼睛雪亮,皇帝的好惡與他們無關,最強的英雄才是他們的偶像。並且最重要的一點是,潘美是新皇帝的元配老丈人,趙恆的第一位正妻就是潘美的女兒。
可惜的是,女兒竟然死在了父親的前面,並且沒有留下任何子女,煙消雲散了,或許這就是命運,如果潘美多活三年又是怎樣的局面?!
畢竟歷史馬上就要證明,軍隊對於趙恆是多麼的重要。
但最重要的還是民與財。早在三國時,孫權就曾經說過,金珠寶貝都是垃圾,對平民百姓以及官兒們才有用,對君來說,都是廢銅爛鐵。
所以他可以給曹丕一大堆一大堆的珍珠象牙,可是長江以南的土地以及子民,半點都不給!
趙恆這時也是這樣。先說為民,他即位不到兩個月,就特意下了一道聖旨,說:“國家大事,足食為先。”先讓老百姓吃飽飯。
口號很響,做起來就太煩。首先,他得把天下重新劃定,總體分為十五路,然後再把其中的蜀川單獨細分成四路,全國定為十八路。之後把所有的“路”一級長官,即轉運使,逐個召回京城,親自告訴他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