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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繼隆半點都不在乎,那是他起家的法寶。甚至有多少次是他主動領兵出塞,去和党項、契丹等外敵野戰爭勝,在大漠草原的腹地追逐鏖戰,幾乎從無敗績!
只是他現在已經年過五十了,而且這次的交鋒意義重大無比,必須要沉穩、小心且必勝。為此,他作了周密的佈置。
馬上挖深戰壕,未慮勝先慮敗;然後在方圓幾十裡的範圍內密佈拒馬鹿角,限制遼軍騎兵的行動;再把數千輛輜重車卸去一個輪子,重重疊疊圍成一個大保護圈,宋軍兵馬都隱藏在後面,靜等遼軍出現。
蕭撻凜只比他晚到了一步而已,之所以晚,是他縱軍大掠,把大名府的子城德清軍給屠城了。這樣契丹兵計程車氣終於被重新提升了起來,一路上吃的那麼多憋都扔到了腦後。他們精神百倍地衝向澶州,在澶州之北重兵雲集,契丹的騎兵在李繼隆的大陣之外遊弋不定,除了背後的黃河一面,北、東、西三面都被緊緊包圍。
然後蕭撻凜親自領兵直犯大陣,從西北角突擊宋軍。戰火終於燃起,開戰以來近三個月了,宋、遼兩軍的主力軍團終於短兵相接。
這一天是一個紀念日,對蕭撻凜來說,這一百天以來,甚至他從軍以來,都沒有遇到過準備充分,鬥志旺盛,並且將強兵勇的宋軍。此前無論是潘美、楊業,還是田敏、魏能、楊延昭,都由於這樣那樣的原因,或者不在最佳狀態,或者限於自身軍力,沒能施展出真正的戰爭能力。他沒能像耶律休哥那樣,直面接受巔峰狀態的曹彬的衝擊。
可這時不同了,李繼隆是個陌生的對手,但足以讓他嚐到老一輩宋軍主將的威風。激戰突起,蕭撻凜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力不從心。
城池都可以打破,一些輜重車輛算什麼?踏破萬重山河,地面上的一點拒馬鹿角又能怎樣?蕭撻凜沒費怎樣的代價就衝進了李繼隆的大陣之中,然後開始躊躇滿志。他的皇帝、太后都在身後看著他,在南方不遠的地方,宋朝的皇帝也在看向這裡。
看他怎樣耀武揚威,屠殺宋朝的軍隊!這本就是他們的計劃,儘量消滅宋軍的有生力量,才能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但他失算了,宋朝的禁軍彷彿回到了趙匡胤的時代,此前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他們是上過戰場的精兵;相反,有太多的史料提及過,他們一天到晚只知道演習一些現代團體操似的“陣法”,以整齊劃一的“萬歲”呼聲來博得皇帝的歡心,獲取豐厚的賞賜,純粹是些圈養的寵物,但是要看這時由誰來率領他們!
李繼隆,只短短地接手了幾天,他就讓這支部隊深深地打上了他的烙印。決戰決勝,他把遼國的順國王、統軍主帥蕭撻凜死死地纏住,在澶州城下殺得難分難解。關鍵時刻,一路宋軍及時趕到增援,那是趙匡胤的女婿石保吉,兩人合力,把蕭撻凜擊敗,遼軍狼狽地從輜重車圈裡逃了出去,李繼隆乘勝疾追,一路追殺直到十餘里之外。
宋、遼兩軍的主帥對決,以宋方大勝收場。但是,這只是一個開始。見慣了大陣仗的李繼隆收兵之後,馬上就開始了戒備,除了遠遠地派出探馬,還把宋軍的一種獨門武器抬到了前線——床子弩。
這是一種極端不仁道的武器,老實說,它根本就不是用來對付人的。造它,是為了攻城。看看它的構造——顧名思義,它不是隨身攜帶,能隨時開弦射擊的。它是個相當巨大的裝置,由三張或四張強弓聯體作為動力,以軸轉車(絞車)張弦開弓,弩臂上有七條矢道,居中的一條安放一支巨箭。
這支箭號稱“一槍三劍箭”。也就是說它的外形根本就是一支標槍,長約三尺五寸,尾羽是三片鐵翎,就像三把長劍一樣。這樣的巨箭再加上旁邊矢道一起發射的稍短利箭,如果成排強力射出,轟然巨響之後,對方的城樓就已經搖搖欲墜,就算僥倖不塌,它們也成排成行地釘在了城牆上,宋軍士兵可以攀登它們,直接爬上敵樓。
就是這樣的東西,被李繼隆安在澶州城頭而盡職盡責的契丹人蕭撻凜很快就出現了,他要找回顏面,還要給他的陛下和太后再次帶來急需的勝利。所以他要觀察地形,仔細研究宋朝軍隊的兵力分配和強弱點佈局。
他也非常地小心,離著宋軍防禦線的邊緣已經足夠遠了,據說至少在七百步開外。也就是說,至少是現代的五百米遠。不過,他很可能不知道,床子弩的射程到底是多少,其中一個特殊的操作手法或許可以給他個事後參照。
那東西強到沒法由人去拉弦,更沒法用人的手去放箭,得用一隻鐵錘去用力敲打機簧,然後“一槍三劍箭”才會轟然巨響,撕裂空氣,射向它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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