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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人可以長驅直入了!
趙光義十日宣佈親征,當天動身,也就在當天,莫州前線的宋軍不顧一切地集結兵力,主動向遼軍挑戰。但是從結果上看,這根本就不是挑戰,而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去阻止遼軍的推進速度,給皇帝的親征大軍贏得趕路的時間。
當天莫州宋軍全軍覆沒。
趙光義盡最快速度趕赴莫州,社禝安危,在此一舉,眼看著宋、遼兩國的皇帝第一次對陣廝殺已成定局,但是,當月的十七日,沒有任何徵兆,契丹人突然退兵了。他們一路向北,再沒生事,在二十六日回到了幽州。
這是為什麼?遼國皇帝不想孤注一擲?還是他們另有陰謀詭計?甚至趙光義親自迎敵,把他們嚇跑的?都不是,契丹人有內傷。他們內部有一個致命的缺陷,後來這缺陷被宋朝人有意無意地發現了,澶淵之盟之所以能簽下來,後世仁宗朝的名臣富弼之所以能只增歲幣不割地,都很大程度上受益於這一點。
契丹人跑了,趙光義豪情大發,賦詩一首,其中有“一箭未施戎馬遁,六軍空恨陣雲高”。唉,手癢啊,你跑那麼快乾嗎,有種打一架啊!而且《宋史》裡記錄,這一段的史實是“關南言大破契丹萬餘騎,斬首三千餘級”
似乎這一架打過了,而且相當兇狠呢。
趙光義班師回朝,一路上歌功頌德,歡慶勝利,為陛下的勇敢歡呼。但是趙光義心裡清楚,所有的人也都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能封得住嘴呢?就算再強的輿論宣傳,隨軍參戰計程車兵成千上萬呢!趙光義悻悻回京,沒過幾天,他大哥的二兒子趙德芳就在睡夢中說死就死了,當時年僅二十三歲。
德芳死了,這次沒有怒喝,沒有自殺,沒有水果刀,也沒有現場直播,抱屍痛哭,似乎人們已經習慣了趙光義每次親征之後都死一個侄子的慣例。
但是為什麼呢?萬事總得有點理由吧?
沒有理由,因為沒有證據,想猜?那好,繼續生活。在公元九八一年的這一年裡,宋朝的故事多多,每個人的生活都多姿多彩。
先從一件小事說起,話說開封府裡有一個叫呂端的判官,長得肥胖渾圓,平時笑嘻嘻的,給人們的總體印象就是酒量好、肉量大,是個飯桌上的英雄,正常生活裡的飯桶。這一天不知道他犯了什麼錯(史書沒寫),只說皇帝對他“赫怒”,命令給他戴上一面重枷,押送到商州(今陝西商縣)安置。但是當時開封府裡他還有些活兒沒幹完,好多的檔案得簽署。只見呂大胖子照舊笑呵呵,跟沒事人一樣,叫道:“但將來,但將來!帶枷判事,自古有之。”
結果等他臨上路,皇帝又來了一道聖旨,命令他不許騎馬,更別想坐船,從開封到商州,1300多里地,只許步行!
完了,呂大胖子,這麼肥,還戴著枷,只能步行,這不是要人命嗎。沒人敢勸,連宰相、首輔薛居正都託人帶話安慰這位呂仁兄,要他暫且認災。卻不料呂端呵呵一笑——這不是我的災,這是長耳朵驢的災!
說完大笑上路,毫不介意。
說這事,不是提一下未來託孤宰相的氣度,而是說,趙光義為什麼對自己的老衙門老部下生這麼大的氣呢?要知道,呂端之前所有的記錄就只有一條——在徵北漢時,提醒當時的開封府尹趙廷美千萬別答應皇帝留守開封,而是強烈要求隨軍一起去前線。
似乎是個忠臣吧,不管具體是為了誰,至少趙廷美、趙光義和大宋朝都因此受了益。那麼趙光義在搞什麼?幹嗎發了這麼大的邪火?呂端充其量不過就是趙廷美的一個親信罷了。
往下再看。
轉過年來,到九月,也就是德芳死後整半年,如京使柴禹錫等人突然告發開封府尹、秦王趙廷美,罪名是“將有陰謀竊發”,具體表現是“驕恣”。
注意,是“將”有陰謀竊發。
“將”有,不等於有。這算犯罪嗎?但是每天的火警預報,也都是在火還沒有燒起來時就播的吧。
小心無大錯,甚至早點提防,也是對“將”要犯罪的人的關懷愛護嘛,免得他真正犯了罪。於是趙光義決定重視一下,針對於“將要”,他應對以“預防”。
他需要一個從政經驗極其豐富,政治鬥爭水平高超的老同志來給他把把關。到這裡為止,一切都很正常,都能讓人理解,只是下一步就誰也沒料到了,他找的人居然是趙普。
居然是趙普,這簡直不可思議。趙普雖然符合所有的技術條件,但是從原則上講,他不被肅清就是皇恩浩蕩了。何況大宋朝裡文官人才鼎盛,光宰相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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