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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軍攻破號稱擁甲三十萬的幽州,用白絹捆縛著劉仁恭、劉守光父子高奏凱歌回到晉陽,獻俘於家廟。處斬了僭稱燕國皇帝的劉守光後,又將劉仁恭押至代州,在李克用墓前處斬。
其後在公元九二三年四月,李存勖在魏州稱帝,當年的十月二日,他親率精兵渡過黃河,晝夜兼程,僅用了9天,就奔襲六百餘里,直搗敵巢,滅亡後梁。完成父親的第二件遺願。
唯一倖免的就是耶律阿保機。他在公元九二二年,後梁滅亡之後,對中原賊心不死,率領著30萬契丹鐵騎攻入居庸關,下古北口,在望都(今河北定縣東北)遇到了殺氣沖天的李存勖。
李存勖當時的兵力僅有十萬,而且都是步兵。並且在開戰之始,耶律阿保機就佔據了絕對的先手,他居然利用了李存勖的過分自信,調集了絕對優勢的重兵,把李存勖重重包圍了起來。
當時李存勖的身邊只有千餘名騎兵但見了活鬼的是李存勖居然驍勇到了沒有道理可講的地步,他就用了這麼點的兵力,就衝出了包圍圈,並且會合大軍絕地反擊,把耶律阿保機的契丹兵團打得徹底崩潰,一直往北逃出去一百餘里才算勉強保住了性命。
就這樣,耶律阿保機對中原絕望了,他和當年所有的人都不得不承認,李存勖或許真的是天可汗的後嗣,九天滅亡後梁,三十天滅亡前蜀,還有其他數不盡的功績天下就是“後唐”的,誰也沒法爭了。
但這遠遠不是什麼失敗,他只是沒佔著最大限度的便宜而已。回顧歷史,耶律阿保機重複了之前最強盛時期的匈奴和突厥的表現——攻進漢地,然後被漢地當時的主流軍隊擊退。
如此而已,不必沮喪,何況他還順手牽羊地撈到了最實惠的好處。他掠回來大批大批的漢人,這些人比金子都珍貴,不僅能給他在未經開墾、絕對肥沃的土地上種出大批的糧食,給他造出來他做夢都想不出的精美宮殿,還能給他提出當時除了漢人之外,沒有任何人種能獨創的治國理念。
那是中原華夏用幾千年的戰爭和鮮血才總結歸納出的智慧。契丹人卻只需要點點頭,就可以不勞而獲。
但是,這個時候就顯出了耶律阿保機是個不世出的人物了。要知道在他之前,草原上的各代強悍民族都嚴格奉行著當地草根型的原創政治體系,漢人的東西,除了女人和糧食還有布匹之外,對他們的吸引力基本等於零。至於那些枯燥煩瑣,能悶煞人的各種臭規矩,連草原上的耗子都不屑一顧。
所以當耶律阿保機對中原的規章制度點了點頭時,一個意義空前巨大的政治實體就悄悄地露出頭了。這時就要提到三個漢人的名字——韓延徽、韓知古、康默記。這三個人,有的是被耶律阿保機搶來的(韓知古、康默記),另一個本來是出使契丹的使者(韓延徽),被他強留下來當勞工。但是一旦留了下來,他們就都全心全意地為契丹人工作了。
為什麼呢?強迫的婚姻能幸福嗎?但是奇怪的是不僅他們本人,就連他們的子孫後代都以做一個契丹人為榮,甚至對宋朝的軍隊殊死血戰,來保衛契丹。
為什麼呢?僅僅用所謂的奴性、漢奸就能解釋得了嗎?何況當年的漢人們,除了被搶去的之外,還有相當大的一部分是主動投降,甚至潛逃過去的。韓延徽就是這樣,他都跑回去一次,可最終還是主動回來了。
這是個沉重的話題,以後我們就事論事地來談。
當年的局面是,遼闊肥沃的草原上,契丹人的生活變得富足且規律了,日子空前美好,但是耶律阿保機的麻煩也跟著來了——眼紅。中外一個樣,嫉妒是人的本能。但是阿保機沒有想到,最恨他的,居然是他的親兄弟。
耶律阿保機搶了遙輦部的可汗位,可三年一換可汗的祖宗規定卻是永恆的,尤其是他的弟弟們時刻都記著,因為根據規定,他們就是順位最靠前的替換者!
翻開遊牧民族的歷史,可以發現在草原上這一條鐵的定律,就像物競天擇、優勝劣汰的自然規律一樣無情。無論是之前的匈奴、突厥,還是這時的契丹與後來的蒙古,都毫無例外地遵循著。雖然,他們在這樣做時,或許並不自知。
就像傳說中苗人養的蠱,一大堆毒蟲子自相殘殺,只活下來最強最毒的那個,然後才有資格跳出來,搖身一變,成了個無法無天的怪物去肆虐天下。
契丹也逃不出這個宿命。
耶律阿保機在公元九〇七年正月以契丹傳統的“燔柴告天”儀式即可汗位,從第五年開始,他的弟弟們就一連開始了三次叛亂。
第一次,在九一一年,阿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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