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第1/4 頁)
“話不能這麼說,蘭斯曼。在這麼偏僻的地方,他們的招待已經算很周到的了。”夏利斯夫人高傲地說。
普拉格夫婦送主人離開後,隨即回到我們身邊。
“各位貴賓,我現在就帶你們去參觀酒窖與釀酒裝置,請跟我來。整個繞一圈大概需要一個小時喔!”普拉格師傅敦促道。
首先,他們帶我們參觀以這間教堂為基礎的紅磚主建築,位於主建築東側的是用來居住的宿舍樓,儲藏葡萄酒的倉庫則位在主建築的正後方。主建築裡除了大廳、廚房與餐廳之外,還有專門試喝葡萄酒的試喝室、圖書室(不過裡面幾乎沒有書),以及一間小小的禮拜室。或許是因為這裡用來當釀酒場有很長一段時間了,牆上雖然隨處可見聖人的浮雕,但建築物內的宗教氣息十分薄弱。
“我們接著去參觀宿舍樓吧!”普拉格從主建築旁的出口走向室外。外面是一條覆有木造屋頂的簡單聯絡走廊。普拉格往前走的同時,還回頭對蘭斯曼投以一個疑惑的眼神。
“對了、這位先生,我們是不是有在哪裡見過?”
“什麼?我跟你?”蘭斯曼訝異地說,“沒有吧!我是第一次來這附近,而且我對你一點印象也沒有。”
“是嗎”普拉格歪過頭,摸摸鬍鬚喃喃說,“我對我的記憶力可是很有自信的,可能是很久以前見過吧!如果是最近的事,我一定立刻就能想起來,說不定是十年或二十年前的事了,也有可能是我去德國工作的時候。”
“德國?”蘭斯曼明顯地嘖了一聲,“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因為做生意的關係常常跑義大利,可從沒去德國旅遊。”
“這樣啊那可能就像你說的,是我誤會了吧!”普拉格從褲袋裡拿出一串鑰匙,開啟位於主建築右手邊的宿舍樓大門。
“普拉格師傅,你是什麼時候到德國的?”在等門開啟時,謬拉提出了問題。
“當然是在戰前啦!我逃得太慢了,被德軍抓去丟在集中營裡。那一段日子很悲慘哪!不但被德軍打到耳膜破裂,喪失聽覺,全身上下也永遠都有淤血。”
“真是可憐”謬拉過意不去地說。
我們那時才明白,原來普拉格師傅與人說話時總是微微側身就是因為這個緣故。他必須讓聽得見聲音的那隻耳朵對著人才行。
宿舍樓的內部結構比主建築還簡單。十二間大小相同的寢室整齊排列,可能因為沒有人又很安靜的關係,看起來就像英國的寄宿學校,給人嚴肅的印象。此外,每個房間裡都放著全新的寢具。
酒窖的玄關前有兩道緊閉的厚重木門。可能是因為沒有窗戶的關係,裡面非常陰暗,而安靜冰涼的空氣裡則瀰漫了一股黴臭味。我們每兩人拿著一盞油燈,在普拉格師傅的帶領下走入。中央走廊的左右兩側各有幾間葡萄酒儲藏室,牆壁、天花板與地板都有點髒,並充滿了歷史的痕跡,灰色牆面上還有黑色的汙垢與白色的黴菌勾畫出簡單的幾何圖形。夏利斯夫人邊走邊擔心自己的衣服有沒有被弄髒。
一提到葡萄酒,普拉格師傅就變得非常能言善道。
“放在這裡的葡萄酒,其實品質不是太好。施萊謝爾伯爵最引以為傲的頂級葡萄酒,全都儲存在地下室的儲藏室裡。放在玻璃瓶裡的酒不會蒸發,所以用來存放便宜的酒很方便,但葡萄酒畢竟是活的,在儲藏的過程中還是需要呼吸,所以木桶是最好的選擇。”
聽他這麼說,我才發現每個房間雖然都有存放瓶裝葡萄酒的架子,卻幾乎沒有木桶,即使有,也不是用來賣的,而是用來存放自己喝的啤酒。
“我們能不能嚐嚐陳年的葡萄酒呢?”謬拉毫不客氣地問。
“當然可以了。施萊謝爾伯爵早就交代我,要好好款待各位。”
如鉤狀彎曲的走廊盡頭放著堆疊成金字塔狀的木桶。木桶左邊是一道通往地下室的陡峭樓梯,樓梯上方的天花板如拱門般彎曲,而樓梯的寬度則足以容納木桶的出入,樓梯下方是一扇厚重的對開式木門。我們尾隨普拉格師傅走下樓梯。
“這扇門在平常可不能輕易開啟。”普拉格師傅拿出一個鑰匙串(這串鑰匙看起來也是歷史悠久),把門鎖開啟。伴隨著鉸鏈的軋軋聲響,門開啟了。
我們跟在提油燈的普拉格師傅背後,一個接一個地進入地下室。這裡的空氣比剛才更冰冷,並瀰漫黑暗的氣息。地下室比想像中寬敞許多,頭頂上方是半圓形的天花板,四面都有固定在牆壁上的架子,每個架上都擺滿了葡萄酒,而地上還放著好幾排大木桶。
“真是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