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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量僅次多瑙河,屬歐洲第二大河。利用其支流與運河還能連線至地中海、黑海與波羅的海,是相當重要的一條河川。
此外,萊茵河在西元一八一四到一八一五年舉行的維也納會議中更被訂為國際河流,在歐陸的政治、經濟與文化的交流上,成了不可取代的大動脈。
萊茵河流經德國境內的距離是所有國家中最長的,因此風景名勝也相當多,特別是從梅茵茲到科隆的萊茵河中游,這段流域如今已成為弗常著名的景點,因為在中世紀時,這段流域出現了許多城廓與葡萄園,依四季更迭、氣候、視角的不同而呈現多種截然不同的風情。蜿蜒的河道、險峻的山稜、結實累累的葡萄園、陡峭的斷崖與巖壁、堅固的城廓、已成廢墟的古堡等景點隨處可見。自古以來,這些地方化成無數的莊嚴繪卷,在來訪的人們心中留下強烈又深刻的感動。
“休斯托拉瑟號”是航行於萊茵河中段的觀光汽船,這天,它同樣自梅茵茲站出發,順利地駛入萊茵河。“休斯托拉瑟號”是比較小型的觀光船,連同船員在內,可承載約莫十人左右,若以包租的方式而論,這樣的大小已經很夠了。
——這是一九七〇年的六月八日,星期一。
天氣十分晴朗。在萬里無雲的藍空下,澄淨的空氣流動著,強烈得幾乎能聞到焦味的日光在甲板上映出眩目的反光。
梅茵茲到賓根之間的水流平穩,從左右兩側的陡峭群山間舉目而望,是金黃色葉子綿延的一大片葡萄園;過了賓根,景色開始變得荒涼,一轉過名為賓根窟的危險大轉彎——其險源自淺灘與急流——隨即進入峽谷,河寬縮減,河道轉為蜿蜒,屹立的巖壁以斷崖之姿矗立峽谷兩旁。
昔日以澄澈自豪的萊茵河,近年來也因上游的工業化而受到相當程度的公害汙染,然而,即使如此,只要看到深橄欖色湍急河面上的瀲豔波光與無數漩渦,還有四周的蓊鬱森林,依然能令人感受到那片幽深。
賓根窟右邊的巖山上有艾倫費爾斯堡的廢墟,緊接著出現在左邊洲渚的則是被當作交通標誌的黃色鼠塔,接著,前方左右兩側的崖頂與山坡上也陸續出現一些觀光導覽手冊中提到的古堡,若真要一一確認,其實也滿累人的。
才剛看到鋼角城堡,“休斯托拉瑟號”便又從巴哈拉鎮前方洲渚上的普法爾茲堡旁經過;以綻放異樣光采的五角形堡塔為背景的考布鎮山上,也聳立著一座十三世紀的嘉頓古堡。
這是年輕的音樂家提歐多爾·雷瑟第二次遊覽萊茵河;第一次是雙親為了慶祝他考上高中,與他一起溯河而上游玩,剛好與這次行程相反。這幅相隔十年再度見到的獨特景色,與他那蒙上一層暗褐色澤的回憶沒有太大變化,令他不知怎地感到安心。
(那座葡萄園也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呢!對了,那幢倒塌的房子也維持著以前的模樣;羅蕾萊的河水川流不息,河面看起來卻仍一樣。或許,在這悠久的時間裡,周遭的景色也不斷抗拒著自己的改變吧?)
雷瑟坐在上層甲板最後面的一張桌子旁,邊抽著煙,邊舉起他所鍾愛的啤酒,上船時發的簡易觀光導覽手冊就放在一旁。
他是個高大的金髮青年,細長的臉孔有著線條剛硬的輪廓,深邃的視線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大上幾歲,若以託瑪斯·曼筆下的人物來形容,他應該就與翁·卡斯托普一樣,是個“單純的青年”吧(編注:Thmas Mann,1875-1955,德國文豪,卡斯托普為其著作《魔山》中的主角)。雷瑟十二歲時,曾在地區鋼琴大賽中贏得第二名,除此之外,他的家世與經歷都沒什麼可觀之處。既單身,又沒任何親人,一個人孤伶伶地活在這世上。
雷瑟的父親曾在波昂的歌劇院擔任經理,母親在他出生前則是那裡的歌手。他的家境並不怎麼寬裕,幾年前,雙親相繼過世後,留給他的只有親情的回憶與音樂的才能。
他在十幾歲時都還是個容易被環境影響的淳樸少年,又因為情感纖細,不止雙親,連學校老師與教區牧師都擔心他出社會後會遇上什麼危險;事實上,在經歷過幾次的就業與失業後,他總算擁有與如今二十六歲相符的社會適應能力。就在前一陣子,他還獲聘擔任弗姆茲附近一所寄宿制音樂學校的鋼琴教師,現在正等著新學期的到來。他的運氣不錯,因為前任女老師懷孕辭職,他才得以遞補上這個空出的職位。
汽船的上層甲板上,幾張塗成白色的桌椅沿著彎曲的欄杆放置。雷瑟一向不擅交際,因而在這段旅程中也與其他人保持些許距離。不用與人談笑聊天,一個人悠然自得地吹吹風讓他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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