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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難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這起犯罪最根本的‘失落的環節’,就在死者的出身。就是因為他們全是德國人,所以才會被殺。”
“胡胡說。這個理由太愚蠢了!”席拉哈院長大聲吼道。
“請問,哪裡愚蠢呢?”蘭子以嚴肅的表情反問。
席拉哈院長為了壓抑激動的情緒,因而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請你仔細閱讀我們為雷瑟製作的口述記錄,或是看看被害者名單。他們之中也有人不是德國人,例如班克斯管家,他是英國人呀!”
“的確,那個管家曾說他是英國人。但是,他的死亡真的算在漢妮犯下的殺人案裡嗎?說不定他被倒下的大鐘壓死只是一件單純的意外,那就應該將他從被謀殺的被害者名單剔除。這樣一來,去除掉他後,剩下的人不就全部都是德國人了嗎?”
“可是”
“被害者全是德國人——人種的一致性——這答案對各位而言,當然是不值得想的吧?但是,就是因為它太理所當然了,便成為各位理性上的盲點。
“各位都是德國人,同時也是歐洲人。筱原先生也在這塊土地上工作了很長一段時間吧?所以,被害者的出身這一思考觀念,被埋沒在各位對人種的既有觀念中!反過來說,如果被害者是外國人,例如是日本人或印度人,應該就會非常顯眼了。
“就連被害者本身也身陷其中,對這點毫無自覺。他們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現眼前的答案,而接連遭到殺害。然而,我是日本人,也就是外國人,在我的眼裡,被害者的國籍或出身,都只是確定他們身份的要素之一。因此,我不會被先入為主的觀念影響,會在思考過程中將它剔除掉。”
筱原攝影記者深深地靠在椅背上,吞了一口口水,“我懂了,蘭子。雖然這令人難以置信,不過我覺得你的推理應該沒錯。因為這是再明顯不過的事,對我們來說,這是一個死角,對吧?”
“是的,就是這樣。我想,推斷漢妮是真兇的德國警方,大概也沒有注意到這點吧?”
蘭子說完,筱原攝影記者接著確認道:“是這樣嗎,魯登多夫主任?”
魯登多夫主任急忙把還在燃燒的香菸放進菸灰缸裡,接著挑了挑他那濃密的眉毛,瞪著筱原攝影記者。
筱原攝影記者再把視線轉回蘭子,“如果你的看法沒錯,那漢妮為何要殺光身為德國人的他們?她竟然把聚集在城裡的人趕盡殺絕,我實在無法瞭解其中的道理。”
“她的理由其實也單純得令人意外。那起殺人事件大概是對全體德國人的復仇吧!”
“對全體德國人的復仇?她到底為誰復仇?”筱原攝影記者和我都驚訝得差點跳起來。
“當然是為了她那死在猶太集中營的父親。”蘭子立即回答,“另外,也等於間接替她在戰爭中死去的母親報仇。說得更清楚一點,其實也有可能是代替所有受到德國人迫害的波蘭人雪恨。這真的是一件偉大的殺人行為。”
由於蘭子所說的內容愈來愈龐大,因此我得花一番工夫才跟得上她。
“蘭子,你說兇手殺了那麼多人,就只是為了替一個人報仇?”修培亞老先生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激動地問。
“是的。應該這麼說,漢妮想藉由這支有罪民族的死亡,來彌補自己民族的死亡。”
“慢慢著,蘭子!”筱原攝影記者感到一片混亂,他伸出手,打斷蘭子的話,“漢妮的父親是替德國人做事,他又不是猶太集中營裡的人犯,因此他的立場應該與德軍一致,和他們一起迫害猶太人才對啊?所以漢妮為何還憎恨德國人?”
“費拉古德教授在名單上所寫的‘卡波’這個語詞,就能說明這一切。”蘭子這麼說,然後她望向修培亞老先生,“修培亞先生,您應該知道‘卡波’,或是‘卡波斯;這個詞彙的意思吧?”
修培亞老先生揚起眉,造成額上的皺紋加深,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嗯,我知道,蘭子。”
“那麼,請您為大家說明。”
“所謂的‘卡波’,是德國軍人對在猶太集中營裡替他們工作的波蘭人的鄙稱。事實上,不但德國人輕視這些人,同時猶太人也瞧不起他們。”
蘭子聽完說明後,接著說:“這樣可以嗎,筱原先生?卡波雖是德國人的手下,但絕對沒有受到任何優厚的對待。他們雖然沒有像猶太人一樣,遭受到殘酷的虐待,但是德國人對他們的鄙視及侮辱卻是相同的。因此當德軍在對蘇聯的戰役中敗退時,卡波全都被留在集中營裡,最後,更因為被視為納粹的替身,而被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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