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第2/4 頁)
易星寒憤怒大吼:“如果不是你們天風人來打我們,他們又何必出此下策!”
淺水清大笑:“四十年前,北地依然是蠻荒叢林,山國未建。那個時候,羽家人在做什麼?他們發兵二十萬,兵進蠻荒叢林,試圖剿滅當地土著,為止水人出關掃清道路。結果呢?沒能打下來,反而逼使當地土著聯合起來建立山國,給止水人以迎頭痛擊。八十年前,自由都市聯盟新建之初,你們止水人試圖從這新興聯盟中取得好處,發兵十萬強攻硬打,結果逼得都市聯盟吐銀八百萬兩方肯退兵,此後聯盟臥薪嚐膽,全力武備,武裝起一支人數達八十萬之眾的傭兵隊伍,逐漸成為大陸第一傭兵之國,從而才擺脫了止水人的控制。”
“這些年來,止水人積弱,與內部民變不停,周邊矛盾加劇有很大的關係,在他們攻打別人時,可有想過自己又是為什麼要打人家嗎?”
易星寒一滯,這些歷史,他自然是熟悉得很。
淺水清這才悠悠說道:“所以說,國之戰爭,從無善惡之別,只有強弱之差。就象那力量大的孩子,總是會忍不住要欺負力量小的一樣,這樣的戰爭發生,不是因為你們善或者惡的原因,僅僅是因為你們弱。你既弱,別人就來打你,這又有何好奇怪的了。”
說到這,淺水清拍拍易星寒的肩膀:“只是戰爭雖然殘酷,但終歸有其底限存在。那就是戰爭,爭奪的是人民的控制權,而不是單純的土地控制權。天風人真正想做的,僅僅是讓止水的歸屬換個主人而已,其人民,卻還是想要的。而你的國主,呵呵,他卻是選擇了棄民而保他一家之天下。”
易星寒渾身一震,終於還是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曾經勇敢的戰士,在為自己的國家浴血奮戰之後,卻落得個被當成奸細捉起來拷問的下場,抱飛雪將他當成了一枚除去政敵的棋子,他的國家也拋棄了他。但即使如此,他也依然熱愛國家,從不想背叛祖國。他的心中始終還抱著一絲希望,家國不滅的教育,也依然佔據著絕對的主導地位。他對自己說,自己絕不會象拓拔開山那樣中了淺水清的計,可現在,聽到淺水清的說話之後,他卻依然不由自主地怨恨著這羽家皇室。
月牙河水壩一旦被絕,其死去的百姓,足抵得上淺水清連屠百城之數了。
轉眼之間,忠勇之士,天下黎庶,竟盡成國之棄民,他心中,又怎能不哀,不怒,不彷徨迷惘?
一個國家的武裝力量,不能用來保衛的家園,不能用來守護自己的子民,反而要藉助於破壞生產,製造災難的方式來阻敵,這樣的國家,又怎麼值得去愛,這樣的君主,又怎麼值得去守護?
國家誕生的意義,難道不就是用來保衛家園子民的嗎?
他易星寒,只是一介平民,沒有太多的不可割捨,沒有所謂的榮華富貴需要他去守護,併為此不惜犧牲一切。
他只是一個經受了保家衛國教育的普通士兵,卻在這刻,得知原來教導他們忠心體國的君主和大臣們,可以為自己的利益,而不惜犧牲國家的一切。
這一刻,他內心的深處受到衝擊,是可以想象的。
於是那個支撐他堅決不降的不屈念頭,也在這刻逐漸傾斜,再不知自己歸途何處。
這刻他便再剋制不住地問:“你想要我做什麼?投降你?然後和你一起殺進去,殺得血流成河,逼得國主決堤毀壩,無數百姓流離失所,有家難歸,千萬人民死於水災?這就是你想要我做的嗎?”
淺水清搖了搖頭:“你可知道鐵風旗現在一路所向,是去做什麼嗎?”
易星寒冷哼:“去屠城,殺我止水百姓。”
“不。”淺水清立刻搖頭:“我知道你怨恨我屠城之舉,但是如果你夠聰明,你當可以猜到我為什麼這樣做。倘若愛民可以幫助我達到勝利,我會去表現得象個仁人義士。不過可惜,形勢逼迫我無法去疼愛我的敵對國家的百姓。相反,讓他們怕我,反而能起到更好的效果。我之所以對你說這些,是因為我要告訴你,鐵風旗的任務是去保壩,是去阻止你國主的計劃。”
說到這,淺水清笑了起來:“瞧,這就是政治了。政治從來可笑,本該保護的人,卻要去摧毀,本該摧毀的人,卻要去保護。那麼易星寒,在你眼裡,如果可以選擇,你會支援哪一方呢?”
易星寒微顯呆滯,他不由嘆息起這悲哀而殘酷可笑的現實。
止水人要決堤殺民,天風人卻要保堤保民,這世界,怎會變得如此荒謬?
淺水清要他選擇,其實就是要在忠於民還是忠於國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