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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下官就此告退,明日再來請教。”
花沙納顧不得身份,一直把曾國藩送出門外才樂顛顛轉回。
花守備名階,號一刀,武舉出身。做過門千總直隸河營協守備、奉天護軍守備。
因武藝高強,使得一手好刀,深得府臺信賴。一日高興,攜弓帶人去遼陽的南山狩獵,不想卻誤傷了郊遊的郡王府格格和丫環,被老郡王一紙告進了兵部。因這花階是花沙納的侄子,兵部尚書王廣蔭不大敢管,就把狀子轉給了刑部。——老郡王、花沙納,他兩頭都惹不起。而刑部尚書周祖培更會做事,竟把狀子轉手交給了內務府,說花沙納是滿人,理應由內務府受理。狀子進了內務府,把個文慶弄得莫名其妙。最後,狀子還是轉回到兵部。因那花守備是軍營中人,理應由兵部受理。王廣蔭一看實在躲不過,就只好拖,一直拖到恭親王奕也知道了這件事。眼看就不能再拖了,偏巧曾國藩從山西核捐回京,王廣蔭就急忙把狀子交給了曾國藩,又說了一大堆奉承話,便再不過問這件事,隨曾國藩怎麼決斷,權當與己無關。
王廣蔭時年已近花甲,他犯不著眼看要致仕了和花沙納過不去;周祖培是有名的老油條,自然更不能把自己的頭往刀尖上碰。
曾國藩因職分所在,毫不猶豫便把狀子接過來。別人對滿人是碰也不敢碰,曾國藩倒好,不僅敢碰,還喜歡碰。恭親王奕、文慶、肅順,都對曾國藩這種不怕硬的勁兒敬服。
其實,曾國藩的心裡比誰都清楚,滿人的事也好,漢人的事也好,總歸都是大清的事。身為五部侍郎,除了錢糧(戶部),方方面面不管都是失職啊!
很快,兵部便將花階箭傷無辜一案審理清楚,御旨也隨後下達。
照主辦大臣曾國藩所請,咸豐帝果然御準箭傷無辜的花守備戴罪赴廣西軍營立功並罰處花守備紋銀一千兩給郡王府的格格療傷。
只這件事,整個兒征服了花沙納。花沙納自此以後,索性把吏部的事一古腦兒推給了曾國藩,曾國藩成了真正的吏部尚書。
曾國藩開始放開手全盤整頓全國吏治。
這時,順天府的呈文遞到刑部:流放途中的王正夫已著人半路截回,正押往京師,約十日後到京。
曾國藩批了迴文。
——大人哪,按大清官制,這二千兩的程儀是不用交回的,大人何必
——本部堂身任五部侍郎,豈能不知大清官制!
——可如今不同於以往啊,朝廷現在是到處要用錢。朝廷現在的一兩銀子頂過去的千兩用啊!
廣西的形勢對朝廷來說是越來越不好了。
首先是欽差大臣李星沅在廣西軍中病卒。
洪秀全趁著官軍為李星沅發喪的機會,帶了十幾萬太平軍,猛力攻打廣西首府桂林,以期把廣西全盤拿下。
廣西巡撫鄒鳴鶴,動員全城百姓配合官軍守城;又調江忠源和他的兩千楚勇,星夜繞到洪秀全的後邊和蓑衣渡,欲打他個首尾不能相顧。
江忠源星夜趕到蓑衣渡,人困馬乏,帶領二千楚勇衝進太平軍營,太平軍猝不及防,死傷慘重。
鄒部院在城頭看得分明,一見江忠源得手,便急令大開城門,兩萬軍兵呼嘯著衝出城去,來了個前後夾擊。
洪秀全迫不得已丟下上萬的屍首,放棄佔據桂林的念頭,引軍退去,重新商議別攻他省。
江忠源因累累積功,已被保舉到四品的知府銜;蓑衣渡一戰,對朝廷來說更是大功一件,不僅解了桂林之圍,還斬殺太平軍萬餘人。
廣西巡撫鄒鳴鶴感於江忠源的搭救之恩,再一次保舉江忠源為從三品的都轉運鹽使司鹽運使。詔準。
對地方督撫保舉的這些虛銜空職,咸豐帝從來都是一一照準。國庫無銀,缺份又少,只能靠保舉些空頂戴來獎勵這些有功將士,別無他法。
就是這樣的空頭頂子,內閣學士勝保仍然覺著不能隨便亂賞,還鄭重其事地上了個摺子,認為朝廷對督、撫的保單應該謹慎處理,一旦保舉過濫,勢必人浮於事。
勝保的摺子到最後才提到鄒部院的保單,曰:“臣查江忠源出身一榜,詔令其署理知縣已是破格拔擢。後廣西事急,詔令其帶勇助剿,已累累被保舉到四品頂戴,已創史焉。文職帶軍本就不倫不類,如再按地方督、撫保舉,拔擢至三品銜,恐傷各地武員之心。臣以為,該員既已帶軍,又在前線,應詔令疆臣,但凡保舉帶兵都按武職銜保舉為宜。我聖祖開國不易,缺份亦有定數,豈可視頂戴如兒戲,亂保亂準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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