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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時,斂了仙氣,見你昏厥於岸邊,便救了你,也喜歡上了你,求親的物件也是你”一席話重若泰山,壓在心上。月蝶呆掙,她不曉得,竟是這樣的一場緣分,也是這樣的一場劫緣。
藍生漸漸闔上眼,最後在耳畔迴盪著的是一卷亙古不滅的悠遠詩篇:若天有輪迴,我願為你流盡一生血淚,我願與你骨肉相依。
他們擁抱著,直至月隱日耀,直至東海枯竭,也沒有分開。
野史有載:獵者憩於北,喜見鮫珠千顆,貴若萬輜。又視雙骨為傍,相擁纏綿。感其伉儷,遂攜入土。數載後,售珠以為生,越位居上,弗望天恩,終年樂善好施,接濟天下。
作者有話要說:
☆、原來情已動(一)
三月初八辰時末刻,天晴雲稀。
方蘭從家裡頭給鳳晞稍信,到陳國一趟辦事,但又不說是甚麼事。玉袖想左不是些凡人家的瑣碎事,同自己不搭介。她身為一位英明的上仙,凡人的事不能多管,須得持著一副超脫塵世的態度。
她認為自己這方面做的是極好的,應該成為神仙的表率。
鳳晞聞此,冷冷瞧了她一眼,冷冷道:“我以為你早不將我當外人了。”隨後滄海桑田的一番嘆氣:“你到底懂沒懂,你要我將心拿出來在日頭底下曬得乾淨利落才明白?”
玉袖在心裡暗暗琢磨一番,覺得他說的這個不明白,問題決計不出在她身上。她坑蒙拐騙至此整三萬三百年有畸,見識不算淺薄,加之大哥的幫村,四海八荒沒有自己不曉得的。鳳晞說的這個不懂,實乃他這番話道得不大清爽,沒個頭也沒個尾。
她因近日同他傍一處,也稍稍摸出點他的脾性,乃是個乖僻偏執況兼忒糾結的左性。
要說這個左性,玉袖想,一如鳳晞睿智深沉的人,大約都是政客。但凡是個政客,對旁的人必然是對答如流,縱橫捭闔,一番惓惓諄諄的假話。因他們不能令對方曉得自己心裡想些甚麼,倘若哪一天被他人一眼看穿心事,要不就是深沉得不夠,要不就是對方略勝一籌。如此,他決不會讓這個勁敵好過。操掌全域性的他必然將對方祖上八代的隱秘挖出,然後捏住了刀把子,好好折磨這位勁敵一番,此乃天下政客的通病。
所以說,世人所謂女人心海底針,在玉袖心裡乃有另一番理解。試想海底針雖摸不著,但也難以刺著。可男人心就是那棉裡針,你摸不摸都要被刺著。真是,寧猜女人心,莫測男人意。
回頭再說道鳳晞。這個人她從來沒有看透,譬如方才所說,對旁人假笑都能笑得那樣乾淨利落,遇上她後,卻能拿出一派真摯相待。他這番真性情令她感動之餘,又十分頭痛。他方才的形容,明明急如熱鍋裡頭螞蟻,卻硬生生拿桶水往自個兒身上澆,澆成一窪死水,道了一句拳拳冷言後,她愣是一句話都沒明白。
但礙著是他的肺腑之言,她自是也要肺腑地言一言了,因拉過他的手,親切道:“你說的這個明白,我當是明白的,明白的,哈哈。只是既然你的庇從不願說,我也不好相逼。倘若我誆你說出來對我也沒好處。萬一你覺得受了騙,終究是要往心裡去的,這便影響了我們的友情。”
如此肺腑的情深義重,卻惹得他猛然抬頭,裹住她的手,幽怨地將她望著,望出她一身冷汗。
他搖頭道:“且罷,金誠所至,金石為開,我做的這些,總有一日,你能明白個剔透。”
玉袖望了回穹窿,這一趟下來恐怕是她造了孽罷。
行了一月,待清明時節,陰雨連綿,路上的行人卻詩情畫意地執著撐花傘邁上探魂的路。
因著陳國位於揚州江南,玉袖等人便沿長江而下。
雖途遠遙遠,但玉袖想遊歷一番,鳳晞便僱了兩輛馬車。禾尋將扇一收,二話不說上了輛。綠頤紅著臉跟上。方蘭在鳳晞的會意下,毫無選擇餘地的去打擾綠頤同禾尋的二人世界。
鳳晞同玉袖順帶便稍了那頭開明獸。
禾尋說這頭開明獸受了人鼓弄,額上給下了黑伽印,才落得魔瘋。開明獸算是比較和順的神獸。玉袖曾經從崑崙山腳朝鳳梧宮遙遙一望,白雲繚繞,瑞氣四溢,金碧輝煌間,開明獸持著紅纓畫戟嚴把宮門,八個腦袋皆收了起來,同白虎沒甚大區處。
綠頤將它治好,交與玉袖。較之初初那會兒,現在塊頭小了一大圈兒,能縮到懷裡,抱著也挺順的。
它擰了擰眉頭,顫悠悠地睜開眼皮,一雙水潤靈動的大眼兒骨碌碌轉了兩圈,緩緩從座上翻身爬起來,抖了抖毛,張開虎口打了個哈欠,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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