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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了,我們隔得那樣遠,又何必回頭顧盼,徒生離愁?
“你回去吧。”無霜走至窗前,神色黯然,低聲道;“時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息。”
燕楚易一言不發,目光落在夏無霜身上。只見她臨窗而立,一襲白衣極地,長髮隨風揚起,淡淡的月光籠罩在她身上,散發出盈盈亮光,虛幻完美的不可觸控。許久,燕楚易緩緩起身朝門口走去,走至門口突然駐足,低沉道:“有一天你會明白,你的命運誰也決定不了。”言畢,負手而去。
夏無霜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色。原來,他是明白的,只是他不像自己,他不願認命,不願服輸。突然腦中憶起太后臨終前說的話,她說:“霜兒,這些話你務必切記,將來有一天你自然會明白。皇兒關奇縱然是個明君,善待天下百姓,就是太過軟弱,以致邊境時有動亂。想來皇兒也明白這一點,所以獨寵楚易,將來皇位必由他繼承。可是,物極必反,楚易雖然有勇有謀,資質過人,但性格暴戾,將來登上皇位,如沒有人能製得住他,他拿這樣的手段對付黎民百姓,必然天怒人怨,大靺如何能不亡?霜兒你與他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感情真摯,楚易敢於頂撞任何人卻向來對你言聽計從,呵護備至。本來可以讓你做他的皇后,可是又怎麼能保證楚易將來一定娶你?即便楚易立你為後,夫唱婦隨,後宮佳麗無數,楚易也未必獨寵你,更別說聽你的話了。我思前想後不如讓你做他的母后,楚易自然對你多一份敬重,兒子孝順母后,聽從母后的命令是天經地義的事。霜兒,為了我大靺江山,太后姑奶奶只能對不起你了”
那個時候她只有七歲,不能明白太后的深意。可是這一刻卻全部明白了她的用心良苦。的確如她所言,楚易孤高畫質傲,桀驁不馴,獨行專斷。難得太后想得如此深遠,竟是把大靺的興衰都寄託在自己身上啊。
事已至此,自己能怎麼辦?若真如太后所言“她能保燕氏江山金湯永固”不要說親手葬送自己的幸福,就算賠上這條性命又有何妨?這就是她的命,她的路。
第二天早上無霜剛剛起床,宮裡就沸沸揚揚傳著小皇子身中劇毒的訊息。有如五雷轟頂,無霜一陣暈眩便向地上倒去,幸虧紫雲及時抱住她。
夏無霜掙扎著站起來,臉色慘白,虛弱道:“紫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昨天晚上明明還好好的。
紫雲一臉茫然,低聲道:“娘娘先彆著急,奴婢出去打聽一下。”
“算了。”夏無霜喊住他,“你扶我去臨淵宮。”
到了臨淵宮,屋子裡人滿為患。夏無霜一眼便看到燕楚易安然無恙站在那裡,頓時鬆了口氣。環顧子四周,這才發現燕關奇,寒貴妃等一群人都在場,連忙上前向燕關奇行禮:“皇上萬福。”
燕關奇本來肅穆威嚴的目光稍稍變得柔和:“坐下吧。”
“是。”夏無霜福了福,在燕關奇右側入座。
燕關奇神色恢復凝重,沉聲道:“太醫,有何發現?”
那太醫已過六旬,兩鬢斑白,面色慈和,上前一步道:“回稟皇上,這花蕊中的確有毒粉,花開後,毒粉就會隨花粉飄散在空氣中,害人於無形。幸好小皇子聰慧心細,發現花苞旁被毒死的昆蟲,心生警戒,否則等花完全盛開,後果不堪設想。”
燕關奇聞言臉色鐵青,一貫溫潤的眸子陡然生寒,直直射向寒貴妃。
寒貴妃全身一震,一雙秋水盛滿驚懼,慌忙下跪道:“皇上,臣妾膽子再大也不敢加害小皇子啊,這皇宮內外誰不知道皇上寵著小皇子”
燕關奇拍案而起,震怒道:“就因為朕寵小皇子你才更要加害吧?你們這些心思能瞞得過朕嗎?”
“皇上,臣妾冤枉,這花的確是臣妾贈與小皇子,但臣妾並未從中做手腳而是有人嫁禍,如果殺了臣妾能保小皇子不再被奸人所害,臣妾死不足惜。”寒貴妃說得義正嚴詞,雖然身處如此境地,言語依然強勢。
燕關奇看著寒貴妃,心裡萬分不忍,不由嘆息一聲。他向來是個念情的人,縱然寒貴妃真做了手腳,燕楚易無事,他也下不了決心殺她。
燕楚易目光瞥向燕關奇,見他臉上有不忍之色,心中瞭然,開口道:“父皇,兒臣還有一事稟報。”
“講。”燕關奇以手撫額,想來心裡必是在掙扎。
“毒粉一事是兒臣幾天前發現的,兒臣不想冤枉了貴妃娘娘,所以一直沒有稟報給父皇,而是暗中調查。兒臣記得當年母后病逝的時候,宮中曾有傳聞說母后是被人害死的。兒臣想若母后真是被人害死的,那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