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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有味齋旁邊悄悄停了一輛古樸低調的馬車,幾位輕裘緩帶計程車族公子坐在車內,也把這事看在眼裡。
似乎被那婦人尖利悽慘的哭訴吵得頭疼,鄭璞微微用手扶著額頭。坐他身邊的盧毅見了,頗為關切的問他:“景純,你沒事吧?”
旁邊斜倚在側壁上閉目養神的崔玄微輕輕笑了笑:“我說改日再邀,誰知有的人迫不及待的先發了帖子。既然店家已驅走了惡客,咱們也入座吧。“說完當先下車。後面兩位也紛紛跟上。
四郎正在門口等候客人,因為剛才在雪地裡呆的時間較長,如今臉上還有薄薄的紅暈。
崔玄微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細細打量他一番後,笑著讚了一句:“不傅脂粉而顏色如朝霞映雪。見到如此美人,今天也算沒白來。”聲音溫柔充滿磁性。
四郎也抬頭看他,只見這位譽滿天下的玄微公子果然名不虛傳:他的膚色是時人最為推崇的蒼白,嘴唇削薄,帶著淺淺的水色,眼睛狹長,眼神中有種漫不經心的神采,眉毛斜飛入鬢,雖然面板極白,卻絲毫不帶脂粉氣。很有一種不同凡俗的風度。就是屬於那種一眼看上去就會被定義為貴族的人。的確是十分迷人的男神級人物。
不過四郎很小的時候就被他家神經病殿下攻克了,此後便一心一意,旁的風景再美人再好,也是看過就忘。此時聽了這樣的讚美,只當是大家公子的教養,左耳進右耳出,並不會產生什麼自作多情的旎麗想法。
不過被人這樣誇讚,四郎高興之餘,也有點不好意思。他想著:對方誇了我,那我也該誇誇對方才算禮尚往來。
可是他於文學修養上實在欠點火候,壓根想不出諸如朝霞映雪這類級別的高階讚美,只好沒話找話的回道:“你長的也嗯也很好。”
誰知崔公子卻不滿意這個答案,反而加深笑意湊近了問他:“我哪裡好?”
四郎完全沒有被調戲的感覺,反而老老實實的回道:“我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哪裡都好看。”
旁邊的槐二默默擦去腦袋上的虛汗:幸虧今天殿下不在
誰知崔公子還真是怪人,被這麼一句樸實到如同敷衍之詞的話逗的很開心。
朗聲大笑著走到了主位落座。
旁邊伺候的侍女趕忙給他擦拭凳子,又把自家帶來的碗筷一一擺開。那些女伎也都是知道規矩的,一個個錯落有致的散落在大廳裡,敲著檀板,撿了拿手的曲子開始演奏。
選單是早有侍女過來吩咐過的,廚房都準備妥當了。這時只先上一些冷盤,大菜還要廚子現做。
鄭璞看到端上來的冷盤肉就直泛噁心,旁邊一直關注他的盧毅忙給他遞了一道新泡的熱茶,然後對上菜的槐二道:“把這道菜給我撤下去。”接著又溫言道:“景純,我記得你以前就不愛沾染葷腥。我這就讓人去改菜譜。你喜歡什麼,自己點。”說著把傳菜的婢女招了過來。
鄭璞也不知為何,自從見到那個在雪裡打滾撒潑的瘋女人之後,心中便煩惡難當,舌尖上彷彿有一個名字滾來滾去,但是又總是念不出來。此時聽了盧毅的話,不知怎麼的就冒出一句話:“叫廚下給我上一碗酸齏麵糊吧。”
這話一出口,鄭璞自己就暗暗心驚,他確信自己從來沒有吃過這樣寒酸的菜色。對,就算是南下逃難之時,他也絕對不曾吃過什麼酸齏麵糊。那麼,他究竟為什麼會點這樣的菜呢?
崔玄微和盧毅這樣的人,從小錦衣玉食,從來不曾聽過酸齏是什麼東西,聽他點了這個反而沒什麼反應。
只有那個傳菜的侍女面上露出一閃而過的驚訝之色:她早年也是貧苦人家出身,自然知道酸齏是多麼寒微的東西。不要說士族了,就算是家境稍好的平民,也不會去吃這個。況且,自從他成為了玄微公子的婢女,就一直對自己高標準嚴要求,並且對代表自己過去的一切都不屑一顧,如今聽到鄭家的公子居然和一個村夫野漢一樣點了這麼一道難登大雅之堂的菜,臉上不由帶了些心思出來。
說起來也沒什麼,婢女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審美,可是這位婢女實在有點倒黴,在座的都是地位比她高太多的人精,於是她那一點點輕蔑的小心思就被看的一清二楚。
沒等鄭璞和盧毅有什麼表示,崔玄微漫不經心的道:“下去吧。”那婢女頓時花容失色,她是知道的,這時候叫她下去的意思不是捱打就是發賣。可她非但不敢求饒,連眼淚都不敢流一滴。
倒是旁邊的鄭璞滿不在乎的笑了笑:“這是替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