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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錦巷子的盡頭,是一座不大不小的行宮,掩映在幾棵槐樹下,卻被重兵層層把守。
一道紅影在街頭迅速閃過,幾乎沒有引起任何動靜。
行宮內,卻是另一番春意怏然。淡淡的垂絲海棠在無聲處綻放,高潔的白玉蘭高掛枝頭,空氣中隱隱傳來清香。
人影幢幢,窗前赫然站立著一個挺拔的身影。那男子頭戴紫金冠,負手而立,長長的墨色錦袍極盡奢華。
他靜立許久,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又似乎終究是累了,轉過身去,屋內的燈光驟然滅去。
一切都歸於寂靜。
而屋內在燈滅之時,卻是殺機乍現。
泛著寒光的冷意撲面而來。
退,迅速反轉。
紅影晃動,清冷的氣息閃過,殷湛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詫,那那一瞬,他的袖口已經被鋒利的匕首劃過一大片。
他的眼神冷凝如冰,再也不敢大意,右手迅速反轉,制住了刺客的手腕,清脆的一聲,匕首落地。
門外的齊放終於聽到了動靜。破門而入。
屋內再次回覆一片光明。
而那名刺客,已經被制住跪倒在地上。
一身紅衣,一名女子。殷湛看著那大紅的衣裳,剎那間再次恍惚。
卻不是她。
殷湛怔怔地看著自己的袖口,有些不敢相信。剛才那一瞬那樣的氣息分明那樣熟悉。
是他,出現了錯覺麼?
齊放的刀架在了刺客的脖子上,冷聲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潛進來的?!”
那女子愕然慌亂地抬起頭來:“我、我我不是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她好像是剛剛才想起自己做了什麼,臉色再次刷白,不敢置信地看著地上的那截衣袖
齊放臉色一凝,剛想再問點什麼,殷湛卻出手制止了他。他不明白地望著自家的主子。
殷湛卻是俯下身來,靜靜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只不過是普普通通的一張臉,並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而眼睛裡的慌亂和不知所措那樣顯而易見。這說明,這個女子本沒有這樣的膽色
到底,是因為什麼,才讓她膽敢孤身來行刺?還偏偏
“你最喜歡什麼顏色?”
“呃?”那女子顯然沒想到他會問出這樣一句話,愕然半晌,才答道,“白、白色”
“平日裡喜歡穿白裙子?”
“沒、白裙子容易髒”那女子的底氣越來越不足,連齊放都奇怪地看著殷湛。主子很閒麼?
“所以你就穿紅色的?”
“通常穿碧色的”她臉色一白,猛地低頭,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紅裙,“怎麼是紅的?!”
殷湛站直,微微笑了起來:“想必姑娘也發現了,孤倒是很少見到這麼不稱職的刺客,做刺客的,不都是應該穿黑色的夜行衣麼?”
刺客臉色發白,久久沒有說話。齊放的眼中閃過一絲瞭然。
殷湛倒是沒有為難她,笑道:“你是不是曾經遇見過一個這麼穿的女子?是不是同她說了話?”
此刻還是一言不發。
“你不必擔心,我不會為難你。”殷湛低低地笑了笑,“其實那位姑娘的本意並不是要你來刺殺我,她只不過是發現我欺騙了她,想要發洩發洩罷了。”說著他示意齊放放手。
齊放皺了皺眉,還是放開了手。
倒是女刺客有些驚訝:“你真的放我走?”
殷湛偏了偏頭,笑道:“難道你還希望我把你交給虞國的國君,然後再成為我燕國對虞國開戰的藉口麼?”
女刺客的臉色更白了,她顯然沒有想過,她的一場小小的莫名其妙的刺殺,居然還可以上升到這樣的高度。她皺了皺眉,還是決定離開。她一出屋門,身影便迅速地消失在行宮中。
齊放也跟了出去。
從頭到尾,這個刺客的身份都無人知曉。
殷湛看著齊放把房門再次拉上,屋內再次歸於黑暗,才從容地走到了窗臺下,淺笑著對著寂寥的屋子道:“小紅,真是好久不見。”
寂靜之後,終於從紗幔的黑影出緩緩走出一個紅衣的身影來。縱然在黑夜中,那一點眉心的硃砂依舊是那樣引人注目。
殷湛的腦海裡鮮活的人影終於一點、一點地和眼前的女子重合在一起。
三年,整整三年,她居然真的一點都沒有變。
紅溪緩緩走來,卻是冷眼看著眼前的微笑的男子。
她實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