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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故淵只把她摟進懷裡,儘管一身夜涼如水的冰冷和髒亂,沒有什麼比一個實實在在的擁抱更能讓她冷靜下來,至少人沒事。將來還有數不清的日子能叫她獨佔他懷裡的位置。“我趕過來是要看自己是不是要做寡婦,夫妻一場給你收屍。我也不是哭了,是被煙燻的。”
景故淵笑道,“你可知什麼是此地無銀麼。”
她伸手狠狠的擰他腰間的肉,景故淵反是笑了。皇帝佇在後頭,面上與景故淵一般被煙燻黑,明顯也是死裡逃生,對景故淵道,“與她回去吧。”
景故淵微笑著謝恩道,“多謝父皇。”拉起伊寒江的手。這個瘸腿的王爺第一次能在人前不再使用輪椅而是堂堂正正的行走。
景故淵的平安歸來,讓王府上下驚喜。景麒指著他笑道,“叔叔髒髒。”景故淵抱過他親了一口。景麒傻笑著卻是不知道自己也被他蹭了一鼻子灰。伊北望則是調侃,“故淵你回來就好了,你不知道聽到你出事伊寒江發了狂似的就衝出去,我還從沒見過她那樣。”她重重踩了伊北望一腳,恨他的多嘴多舌。看著景故淵的笑,十分有挫敗感。
景故淵吩咐人燒水給他沐浴清洗,洗盡身上的汙垢又恢復從前出淤泥不染的一朵白蓮遺世獨立的脫俗。見她黑著面孔,知她餘怒未消,坐到她身邊要攬過她的肩卻被伊寒江拍開。
“我知道不該讓你擔心,原諒我這次。”她撇開臉。他拉開袖子把白嫩帶著皂角香味的手臂伸到她面前,“若是氣就咬我,別悶著傷身的。”
“你以為我不敢麼。”在他手臂上留下牙印。斜眼看見他隱忍卻不喊痛真打算讓她咬到不氣為止。月光穿過小窗,瀉在簿紗上更顯柔和就如他的神情。
他見她停了動作,輕聲道,“不咬了麼,若是不咬那就是不氣了。”
她罵道。“你想得倒美,從前就愛用苦肉計。周圍的人都中過你這招數多少回了。你倒是還樂此不疲的用,我不會上當的。”
他柔聲道,“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卻是不願意看我,你我只分隔了幾日麼,我怎麼覺得一日不見,如三歲兮!還是隻有我有這樣的感覺。”
她不語。
他又是撫著她的肚子,笑道,“孩子幫爹求求情吧。讓你娘彆氣了,只要她不氣,讓爹做什麼都可以。”
她側過身子,認真的問道,“你是在元夜前就知道景馳拓會對付你了,你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對我只用了兩個字就是信你,好,我信你,看著你就這樣被你爹的侍衛押下我也忍了沒出手。可你今晚是怎麼回事,你就是要當眾看我出醜麼!”
景故淵往桌上疊放的他那幾本書看了眼,他清楚的記得自己東西放置的位置,知道了被動過了,倒是閒情逸致和她開起玩笑道,“我以為你只看神鬼故事,我不在時你也開始好學起來了麼。”
她又是捏他的肉,施加虐待。
他帶了點委屈楚楚可憐,柔聲道,“只怕我身子到處都是淤青了。”
“淤青就淤青,你以為我會心痛麼。”想來想去他能洞悉先機,也只可能是有一個原因,“你在景馳拓身邊安插了人吧。”
他想也不想,毫不隱瞞,“是。你若想問就問吧,我會都告訴你,本來夫妻之間也不該有秘密。我那樣做初初也不過是為了保命,想著事先知道大哥的想法能避過人禍,沒想到有一日我也會利用別人反過來對付我大哥反將他一軍,我現在與他是一樣的人了,不折手段。”
他苦笑,掩不住苦楚,逃過了一劫與她團圓,他喜卻也壓不住苦澀,從書裡頭學來的計謀用這樣不見血的方式學以致用,他閉目伏到她腿上抱著她和孩子。
他聲音壓抑,澀澀的與她說道,“父皇到獄中看我,與我聊起我們兄弟姐妹幾人小的時候,連他也覺得有些事避無可避了吧。他眼睜睜看著心裡不好受卻也是無能為力,他問我有沒有恨過自己生在這帝王家,我只與他說在我心裡他是個好父親。”
她伸手捂住他的嘴,摸到涼涼的溼意,他只埋頭在她懷裡許久不言語。不論是不是迫不得已,他始終是做了殘害手足的事,還利用了一個日漸老去前一刻還在他面前為他的處境擔憂想要更盡力去彌補父子之間衍生的裂縫的父親。“你不問牢獄的火是否天災麼。”
她還用問麼,見他這樣的愧疚心裡也有了答案了。
“父皇見到獄中大哥府裡送來的食盒,嚐了半口便頭暈目眩,著火時鐵門甚至被上了鎖,好在有人發現得早,否則已是葬身火海了,是我揹著父皇逃開的。”
上一刻他還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