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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故淵低頭,恭順道。“兒臣遵旨。”
伊寒江無所謂,不過就是扣點銀子,當花錢消災好了。她想著,以為是僥倖躲過,卻是聽到皇帝還有話。“從前派了人去教導她禮儀,她都是陽奉陰違,再這樣下去就要翻天了,既然是和屏影一塊闖的禍,兩個人就回去把宮規禮儀,女誡女訓各抄十遍。朕會叮囑孔公晏去督促的。”
景故淵聽到皇帝的處置是輕笑了之,她則是眉頭緊鎖,知道景故淵壓制不住她。所以就把任務交給了孔老頭麼,那老頭愚忠自當會竭盡全力辦好皇差不負皇恩,豈不是要天天追在她身後嘮叨不休。
於是她找了個聽起來很是充分的藉口,“皇上,懷孕的時候看書對眼睛不好。”
皇帝語氣閒涼的道。“既然這樣朕就讓孔公晏親自去給你讀好了,讀到你把孩子生下來了再抄寫就好。”
景故淵拉過她。笑著勸說,“謝恩吧。”她要是奮力抄,至少還有機會在生產前把孔公晏擺脫了,若是要動歪腦筋,懷著孩子受苦連生了孩子也要繼續被荼毒。兩權相害取其輕,該選哪一樣,想來她是聰明人該曉得。
皇帝親手送走了兩個兒子,景故淵知他心中鬱結主動提及下棋。這對棋逢敵手的他們來說是能廢寢忘食也能暫時的忘憂解愁的娛樂,但對伊寒江來說看棋實在是無聊,這邊又是提倡觀棋不語,連說句話都不許,只能托腮乾坐看著地上青錦,手裡拈來糕點,一塊接著一塊嘴巴不停。
慧妃坐在她身邊抱著懷爐笑問,“若是覺得悶要不要出去走走。”
她側目,委實覺得這女人不簡單,那般的聰敏不可能不知方才她句句帶刺,但轉瞬又能與她嬉笑開來。
景故淵執著黑棋思慮後落子,轉過臉來微微笑道,“外頭天冷,還是別出去吧。”
慧妃笑道,“你和皇上下棋也不曉得會下多久,我是見寒江一臉無趣怕她悶壞了。她還真是你手上的寶,就差沒捧著了。”她體貼周到的說,“今日就留下和皇上一道用膳好了。只是御廚未必知道什麼菜餚適合寒江這樣懷了身子的人吃,就由臣妾先去吩咐吧。”
皇帝凝著棋盤,揮手算是同意慧妃離開去準備。她就這樣盯著慧妃窈窕的背影纖合得宜挑了簾子消失在出門拐角。
留到了戌時宮門關了只好有歇在宮中,景故淵拉著她的手漫步在青石路上,時有止不住的笑意輕輕溢位。笑聲雖不響亮卻像是風動柳絮飛舞在空中似的輕盈舒暢。
她道,“你沒事吧,無緣無故發笑。身子出毛病了?我看看——”說著故意墊腳,作勢要碰他的額。
他把她另外一支手也抓住,笑道,“我只是在高興父皇似已開始接受你了。”
或許是那天和皇帝開誠佈公說了一堆心裡話,皇帝雖還不滿意她的不識大體,但心裡該是明白她對景故淵好是發自肺腑的真心,她俏皮問,“何以見得?”
景故淵只道,“他是我父親。”
都到知子莫若父,但到了景故淵這,何嘗又不是知父莫若子呢,畢竟他揣摩別人心思已是揣摩了這麼多年,成精了。
他好奇道,“我下獄時你用計引來父皇,到底是說了哪些話讓他轉變了對你的感觀?”
她高深莫測的笑,“那是秘密。佛曰,不可說。”
他也不追問,與她十指緊扣。只因為是拉著她,他不走快她也走不快,拿著宮燈照亮足下,一步一步,小心穩當就如他行事一般。“我以為你是不喜歡皇后,怎麼今日卻是處處招惹慧妃?”
她回道,“我可不信你聽不出來是她先話裡有話,我反擊有什麼不對。”人家挑事她就迎戰,就那麼簡單。
景故淵幫她攏了攏寒衣,柔聲道,“若是可以,儘量別和慧妃起衝突。我與你的婚事,她也曾有份出力。”
她道,“你的母后倒了,這後宮就沒女人可以和那慧妃分庭抗禮了。我不喜歡皇后,但也覺得慧妃是兩面三刀,若是能彼此牽制倒是好,要是一枝獨秀”
今日看來就算皇后保留著東宮的位置也不過是名存實亡了,若是把她比作落日,那慧妃可就是旭日東昇,說不準從此後宮就是她的天下。
她對皇后無好感卻不表示對慧妃一人做大就會心裡歡悅。
當看戲吧,只要不是招惹到她,或許暫且還能相安無事。
景故淵又是弄了弄她額上的昭君套,那是方才皇帝賞賜的,雖沒明說賞賜給她,但這是女子戴的,不給她又能給誰。她本來嫌難看不願套上腦袋,結果景故淵說外頭風大硬是哄她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