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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沒關係的。再說你才罰了他奶孃,總不好讓人家‘帶傷上陣’吧。”
伊寒江涼涼的說道,“看來這府裡你的眼線也不少。”
景故淵又是輕笑。“府裡的人多你不是不知,你讓奶孃回去自掌嘴巴不就是要以儆效尤給其他人看麼,下人看到了自然要稟報總管,總管再來與我說你現在是知道為何從前與我在房外挨近,我總讓你規矩些了吧。”因為流言傳播起來是比瘟疫還快。
景故淵伸手進浴盆裡測了水溫,千哄萬哄的才讓景麒下了水,那景麒還是頑劣難管束的時候,手腳並用玩起澡盆的水來,撲打著濺了景故淵和伊寒江一臉水。伊寒江大聲道,“不許再玩了。再玩就像剛才書裡寫的,把你扔到鬧鬼的枯井裡。”
她拿起準備好的乾布先是抹乾臉上的水,又是幫景故淵擦。“將來我和你有孩子。估計你這爹當得也不會中用。”人家都是嚴父,可她怎麼看景故淵即便是橫眉冷對也出不來生氣的架勢,他註定只能做一慈父了,讓孩子蹬鼻子上臉。
景故淵笑了笑,只道。“若是有了孩子我也捨不得管束他,只求他能像你這樣的性子才好。”
景麒安靜的坐著,玩了一會手指,看著景故淵鼓起腮幫子問,“叔叔,嬸嬸說我爹孃過幾日就會來接我回去。是麼?”
這孩子突然到了陌生的環境,像是隻小烏龜,極度缺乏安全感。輕輕一碰觸就要縮回殼裡。不是不信她的話,只是要透過一問再問方式讓自己安心。
王府裡也就景故淵是他最熟知的親人了——
景故淵笑道,“是啊,前陣子你爹不是去了騫城幫你皇爺爺辦事麼,這次也一樣。只是這次去的地方比騫城遠些。”善意的謊言,說的若有其事。
景麒垂頭喪氣。“那是不是像上回一樣一去好幾個月?”
景故淵慈愛的摸摸他的頭,“你是個男孩,不是想著長大以後做個大將軍麼。若是讓人知道你離不開爹孃,以後就會笑話你了,誰還願意給你當卒子?”
伊寒江笑道,“一個哭鼻子的小毛頭還想做大將軍?”
景麒瞪著大眼,嘟嘴道,“爹爹說我是男子漢,我才沒想家呢。”
伊寒江皮笑肉不笑只虛假的道,“是了,你是男子漢大丈夫了,頂天立地行了吧。”拿起皂角往他身上抹,癢得他像是隻小老鼠,吱吱吱的笑。澡盆明明不大,他卻是能像滑溜的泥鰍來回的躲。“不許再動了,聽到了沒有!你若是乖一會就請你吃糖別動了,再動真把你扔枯井裡!”
景故淵好笑的看著她的威逼利誘都不奏效,他腿“不能動”,只能是伊寒江制伏澡盆裡的小猴子,一番折騰後,伊寒江瞪著他道,“都是你,盡給我找麻煩。”找個丫鬟來給他洗不就好了麼。
景故淵好笑的睨著她,“你不是喜歡麻煩麼。”
是這種“麻煩”麼!伊寒江斜眼,“居然說起風涼話來了。好,我就讓你也親身體會一下。”撈起水裡的水瓢舀水潑向景故淵,他礙於坐在輪椅上躲無可躲,只能任由伊寒江撒氣。景麒以為這是遊戲,大喊著以雙手做瓢也朝著景故淵潑水。
一大桶的水沒一會就見底了,房裡是水漫金山,景故淵的人則成了不折不扣的落湯雞。伊寒江拿起乾布將景麒包住,“一會自己穿衣服。”
景麒把手開啟,在府裡都是丫鬟幫他穿的,他實在不瞭解,為什麼要他自己穿衣服。“我要嬸嬸幫我穿。”
伊寒江插腰,“你們這些皇親國戚還真是挨人伺候慣了。”握住他那蓮藕般分截的圓滾的小手臂,軟綿綿的肉格外的好捏。“你說你連衣服都不會自己穿,你這手長來幹嘛?”
“娘說我只用學文習武就夠了。”他實在不懂為什麼他要做丫鬟做的事。
把他的衣服由裡到外的依次疊放好,再教他怎麼按著順序穿。“我懶得和你廢話,總之你自己要學就對了。”
景故淵到屏風後換下溼衣,聽到她的話,出來只戲謔的看著她。似在說她平日起身也從不自己更衣,不能以身作則,還要教訓孩子。
伊寒江理直氣壯道,“我和他這麼大的時候就是自己穿衣了,只是嫁給了你,才讓你為我更衣,那是閨房之樂。”轉頭看著景麒叮囑道,“日後娶了媳婦要日日給她更衣。要疼媳婦,不能把她也當你府裡的丫鬟伺候你這伺候你那的。”
“媳婦是什麼?”還沒大到足以理解這個詞。
景故淵忙道,“別和孩子說些奇奇怪怪的事。”朝穿戴好了的侄兒招招手,總要離開房間後才好讓下人進來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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