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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的感情事,我們插手不太好吧。若不是,我只怕多一個人知道他們日後見面也會多一重尷尬。”
“我沒讓你插手啊,我只讓你私下去問顏闖他喜不喜歡蕊兒而已。”
他帶笑目不轉睛看著她,她眼珠子溜溜轉,算是承認了,“你當我好奇不行麼,看著身邊有人做事拖泥帶水拖拖拉拉,我渾身也會不舒服。”
卷二結緣第六十二章 拜年(二)
景故淵應了她,只說私下會去找顏闖問。
大年三十吃過了餃子守過歲,第二日一大早就給景麒換上新衣進宮去拜年。在經過宮中一處時讓人停了下來。
天色沉沉兩盞以細木為骨架鑲以沙娟繪有吉祥如意的宮燈照亮了殿前一草一木,只是感覺掛了很久絹上的圖紋已有些模糊不清。已是清掃過了大部分的積雪遺留一小部分則因為耐不住暖意化作了水打溼了腳下的石階。
景故淵提醒她注意溼滑,殿裡跑出了兩個太監行過禮後,將他連帶輪椅抬上了石階。大殿華麗,有心栽種花香四溢的臘梅和窗柩上貼著的大紅窗花,實在不像是無主的地方,但若是有主怎麼有客來也不見主人出來接待,空曠得好似喊一聲都有迴音的冷清。
她拉著景麒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景故淵道,“我母妃生前住的關雎宮。”
關雎象徵人間至美愛情,“光聽寢宮名字,我倒是能想象你母妃生前有多得寵。”看見殿內爐中白煙嫋娜桌椅光潔,“這裡沒有易主?”這宮殿實在不像是廢棄了的,可若是有人住,他這樣謹慎,斷不會沒通傳就擅自進入的。
他搖頭道,“母妃死後,父皇下令關雎宮一桌一椅一草一木都不能更變,所以這裡還維持在她生前時居住的模樣。就連外頭那兩盞宮燈,一盞是父皇所繪的,一盞是出自我母妃的手筆,也都留著。”
她喃道,“伊人已逝就不怕觸景傷情麼。”對著這些東西憶起過往有影成雙,不是更顯得被留下的人形單影隻倍覺淒涼麼,要是她就寧可把東西都丟了。
他輕聲道,“雖是如此。畢竟是兩人共同生活過的地方,寧可痛醒,也不願將這些美好自記憶中生生抽離了。”
她道,“時間可以淡去很多的事情,或許你爹現在再踏足這裡,感覺也已不復當初了。”
畢竟那皇帝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總會有那麼一兩朵解語花能寬慰他的情傷沖淡他的苦悶。關雎宮,也只有這名字保留下最純粹的男女之情無關風月權勢,就只是一男一女入骨相思。
他音量極小,“父皇並非簿情的人。”
她抿嘴道。“或許吧。”畢竟他說過他爹有他的“許多無奈”,只是——“無論再多無奈都好,既然要求一個女人一生只愛他的丈夫一個。那麼相對的也該要求那個男人一生只有他的妻子一個人。”
他玩笑的問,“若是有一日有個女人要插足到你我之間呢?”
她撂下狠話,“你娶我的時候就該知道我有多霸道。我絕不容許你對我的愛有一點點瑕疵,我可以為你容忍許多事,但我不會為你撤掉我最終的底線。你若是做不到從一而終,要不我殺了你,要不我就丟棄你。”
她說的堅定,毫無半點能退讓的可能。
景故淵回她一笑,承諾道,“我只會有你一個妻子。”
因為守歲的緣故。景麒昨夜很晚才睡,今日又是一早起來。有些犯困的揉了揉眼,“叔叔。不去給皇爺爺拜年麼?”
景故淵笑道,“時間還早,我們一會再過去。”
來到門檻處,又是用同樣的法子將景故淵抬了進去。他回頭看就見伊寒江拉著景麒的手,在門檻那稍稍提了一下。景麒便失了規矩變成一隻頑劣的猴子,不用走的。反而借力兩腿一收跳了進來,還呵呵的笑著。
伊寒江放開景麒,讓他在殿裡好奇的看。
她見到牆角處放了芍藥,訝異這個時令是如何做到讓它盛開,走近發現原來是用娟做的卻也是栩栩如生,能以假亂真。
記起景故淵說他娘喜歡芍藥花,想到皇帝為了一個女人用心至此,倒也覺得勉強算是有些真心實意,儘管這情分也算不得深厚就是,人去樓空後,他爹依舊是左擁右抱豔福不淺。
景故淵轉動輪椅,對著牆側掛著的一副畫像。
畫中的女子如花般盛放即便紅顏薄命早早便凋零而去,卻是把音容定格在了最美麗、最適當的時候。帝王的愛也擺脫不了喜新厭舊的善變,他的母親若是還在,而今也該和皇后差不多的年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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