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部分(第1/4 頁)
下人踩在梯子上將簷上掛的舊燈籠取下,換上喜氣的大紅燈籠。她看到侍女在剪窗花,倒也是興致勃勃要了紅紙和剪刀,打算自己剪一個花樣貼到房間的窗戶上。景故淵寫好了春聯讓人拿去貼到府門兩側,這才擱下筆走到她身邊。見她難得專注,也不喊她,只坐到她身後,拿起桌上堆放的她的作品。一看是不禁莞爾。
她注意力集中在剪刀上,頭也不抬,“我第一次玩這個,你不許笑,一會一定能剪出漂亮的。”
景故淵笑容可掬,“你慢慢剪,我妻子這樣聰慧,只要有心學,一定能學得又快又好。”話音才落,卻是咔嚓一聲,紅紙被剪成兩半,她無理取鬧看著他氣道,“都是你,和我說話讓我分心。”
景故淵只能苦笑。
她瞪著桌子上堆疊的失敗品,發起脾氣,“我見其他人剪得都很容易,才那麼一會的功夫就出來一個福字了,我就不信我伊寒江還鬥不過一張紅紙了。”
景故淵把她剪的福字展開來看,“你第一回剪,這樣已經是不錯了,我讓人一會貼到窗上。”
她嫌棄道,“哪裡不錯了,我剪的只是個單純的福字是最簡單的,方才我見到有人剪了一個雙魚戲荷圖案的福字。”攀比道,“我是要貼窗花,但是要貼最好看的。”指著那些失敗品道,“這些都不要了,蕊兒,再去拿一疊紅紙來。”
景故淵笑道,“我喜歡你剪的這些,你又何必非要和別人的比較呢。”
當然要比,她要不就不做,要做一定是最好的。不過是張紅紙一把剪刀,她連這個都駕馭不了,也不用再混了。“反正我就是要繼續剪,剪到我滿意為止。”
蕊兒穿了一件百蝶穿花玫瑰色的棉襖,衣料是裁縫來府裡量身訂製新衣時,她給蕊兒挑的,裁成了衣裳穿在蕊兒身上顯得她膚色紅潤白皙,足見她眼光極好。蕊兒手捧一盤金乳酥,只等著伊寒江嘴饞的時候隨手捻上一塊來吃。
“去拿紅紙。”喊了兩聲依舊是見人呆站在她跟前,伊寒江抬頭,見蕊兒雖人還在,眼珠子動也不動盯著窗外,魂已經是飛到九霄雲外了。她稍稍提高了音量,“蕊兒!”
蕊兒大吃一驚,手中的鎏金魚龍紋銀盤掉落,只可惜了廚娘費了心思做出的糕點掉在地上沾了灰塵吃不得了。
蕊兒邊道恕罪邊蹲下將碎了的糕點拾起收拾。伊寒江問道,“你是怎麼了,心神恍惚的。”蕊兒平日做事認真,還從未在服侍她時心不在焉過。
蕊兒搖頭道,“我沒事。”
景故淵道,“是不是連夜趕製孩子的衣裳,休息不足?若是這樣就別做了。”
伊寒江記起她從前為她縫製嫁衣通宵達旦,便道,“又不是明天就要生了,急來做什麼,若是辛苦就給裁縫做吧,小孩子的衣裳也不用太講究。”她甚至覺得衣服實用保暖就好,也不用要求什麼花樣,又繡龍又繡鳳的,反正孩子長得快,穿不過幾回就穿不下了。
蕊兒笑道,“能給王妃未出世的孩子縫製衣裳是我的福分,又怎麼會辛苦呢。多謝王爺王妃的關心,我去膳堂再端一盤點心過來。”
蕊兒欠身離開,景故淵道,“看著不像是身子不舒服。”
她望往窗外望了望,這個角度恰恰好看到顏闖立於寒風中,身上穿著的那件冬衣不正是當日她見蕊兒細心縫製的那件麼。她瞭然的笑道,“真是沒想到,你的侍衛呆頭呆腦的居然也有人喜歡。”
景故淵也往窗外看,外頭喜氣洋洋人人端著笑臉等著新春福氣迎門,就他那侍衛不苟言笑時時警惕。“你是說——”
她道,“蕊兒的女紅很好,就因為好,我一眼就認出顏闖身上那件衣裳是她做的。”
景故淵很是意外,雖然共處一個屋簷,好像也沒見他們兩人搭過什麼話,“顏闖和蕊兒麼”見他不過是喃了一句,對二人私下往來並不發表意見,那淡笑,和她以為的讚許表示不太一樣。
她道,“你之前不是還說他該成親了麼,還是你不喜歡他們兩個在一起?是不是覺得蕊兒出身不好,配不上你那生死之交?”
他笑道,“蕊兒是出淤泥而不染,他們若是彼此有意,我倒也樂見其成。只是我們憑一件衣服就在這裡混亂猜測,我只怕到頭是鬧笑話。”
“是你自己說這邊的姑娘保守,若是無意,怎麼送人家衣服。”而且她當日看蕊兒縫衣的神情,分明就是含情脈脈,她的保密也做的太好了,居然瞞到現在,“你想知道也很容易,你去問顏闖不就行了麼,反正他對你肯定是知無不言的。”
他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