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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儀扯開了尖細的聲音高喊著,伊寒江傀儡似的配合,按照司儀喊的話一個步驟一個步驟去做,紅蓋頭遮擋了她的視線,所能見到的也就是一雙雙,不同的人穿的不同的靴子。
二拜高堂時,見到的是雙金線繡龍的黃靴。一方紅巾遮頭,看不清她的神情面貌也是有些好處,可以毫不遮掩讓她對著皇帝行跪禮的不悅。到了夫妻交拜,她的頭微微點了下,紅巾四角垂掛的五彩流蘇奪目絢爛,也跟著微微晃了下,倒是生出那麼一點空隙,看見規規矩矩行禮的景故淵低頭,唇帶笑。
她心情也就莫名轉好。
禮成後也就沒有她什麼事了,蕊兒攙著她到新房去,伊寒江輕聲道,“你回去前廳幫我找一個叫袁圓的姑娘,年紀很輕臉稍胖,你把她帶到新房去。”
伊寒江進了房便迫不及待的把紅巾扯下,媒人大呼小叫,“姑娘這紅蓋頭是王爺揭的,萬萬不能自己揭開呀。”伊寒江斜過一眼,媒人感受到了殺氣,噤聲了。把鳳冠取下隨手一扔,坐到鋪了一床繡了龍鳳呈祥的床褥上。
這張紫檀木製四柱架子的雕花大床倒是讓她鐘意,床頭雕著蓮蓬寓意多孔多子,四柱是仙鶴祥雲取長壽祥瑞之意。其實雕了什麼花樣不是她看重的,她看重的是這張床夠大。
只覺得被子下有硬物,起身一把將被子掀開,一堆的花生桂圓蓮子紅棗,“是誰在上頭撒這些東西的。”是誰惡作劇。
媒人道,“這是好意頭,取其早生貴子之意。”
“你別告訴我今晚這些東西就只能這麼擺在床上。”是嫌這床來大,要招些螞蟻老鼠來有福同享麼有糖同吃麼,她晚上可要好好品嚐景故淵那顆甜而不膩的糖,有這些東西在,礙手礙腳的,躺上去也不舒服。“撤走。”
媒人好言勸道,“這可不行啊,這是剛剛宮女來撒的,說是宮裡的慧妃娘娘的意思,想姑娘早些誕下麟兒。何況按照習俗。這些東西也只能明早才能收走。”
伊寒江把墊著的褥子一折包著那些桂圓蓮子都塞到床邊,騰出了空地方,對著媒人道,“這樣行了吧!”
媒人指著那褥子,“裡頭還有東西。”
東西?除了紅棗蓮子不會把糯米糕點也撒進去了吧,她又把褥子拉開,撥開那些桂圓什麼的。原來是墊了一條白絹,只是蓮子紅棗蓋在上頭,不仔細看就沒發現而已。“放這塊布又是什麼含義?”
媒人湊到她耳邊嘀咕。
伊寒江盯著那白絹,只道。“你們這邊的人還真是變態,竟還有這種嗜好。”不是她孤陋寡聞愚昧,而是兩國的風俗實在是天差地遠。她走去拿走龍鳳燭旁的合巹酒。就這麼就著壺嘴喝了起來。
媒人急道,“這酒不能現在喝,是一會倒了來做交杯酒的。”見伊寒江又是抓起一塊蓮蓉做餡的餅,取其諧音名叫連心餅,咬了一口。“這餅也不能現在吃啊。要等一會王爺來了才能吃。”這封媒人紅包怎麼這麼難賺啊,還當真是沒見過這麼不聽話的新娘子。
伊寒江道,“不是要我和他早日誕下麟兒麼,我不吃飽喝足一會哪有力氣。好了,我可不想聽你嘮叨,出去吧。”
察覺這位皇妃不好伺候。媒人行了禮便想逃之夭夭了,正好開門就見蕊兒領著袁圓進來。袁圓道,“你叫我做什麼?”她可是包了大禮的。好在王府宴客的酒菜倒也有大門大戶的風範,不貴不願擺出來。多吃幾口,倒也能稍稍減少她的損失。
伊寒江睇著她問,“你在前面就沒見到什麼眼熟的人?”
袁圓奇怪道,“你們請的都是達官貴人皇親國戚。我怎麼可能認識。”
“你爹自小就離家吧,你還記得他模樣?”不會早就忘記了。相見也不相識了吧。
袁圓聽得話中有話,“我當然記得他的模樣,我有他的畫像,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伊寒江自己也不過是猜測不敢肯定,若是和袁圓說了,萬一猜錯,不是無中生有,添了麻煩,只說是,“好奇問問而已。”
袁圓心想,讓她過來就是問這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還真是莫名其妙。“我就說孔家很快會否極泰來吧,現在你信了吧,我可沒算錯。”
伊寒江笑道,“你也就說了一句孔家會否極泰來,其他的卻是什麼都算不出來,那種好話誰不會說,難道人人都是算命師父了?”
不是告訴過她麼,那是她的卜卦術數還沒到一定的程度,目前也就能算出個皮毛大概,能占卜出孔家很快轉危為安,那也是了不起了,“總之結果我是算對了,你再也不能說我是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