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1/4 頁)
她蹭掉鞋子,腳趾靈活的扯下帳幔。景故淵半夢半醒只能如強風中的花逆來順受。彼此的氣息糾纏,就像是狂風暴雨的小舟就快要淹沒在慾念的風浪裡,她撩開他的衣袍,他卻是突然清醒了,制住她的手,伊寒江嘆氣覺得可惜,要醉為何不醉得徹底,酒裡莫非是摻了水麼。
她翻身倒在一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雪白的帳幔在吹來的暖暖夏風中緩緩起伏,空氣裡還瀰漫著酒氣,燻得清醒的她也微醺了。景故淵坐起身,卻被她手一勾壓回了原位。“你一個男人還怕吃虧麼,遲早也要這樣,不過是提前演習了一次。”
卷一緣起第八十八章 李代桃僵(三)
黑暗裡只聽見他聲音不穩,虛浮無力,“我們沒有成親於禮不合。”
“什麼禮不禮的,若是情投意合想親近彼此是很正常的。南蠻就沒那麼多規矩,彼此看對眼了天黑就幽會天明就離開。要是不喜歡了,你以為是那些世俗規矩能束縛得了的麼?”
他徐徐說道,“你有你的道理我也有我的堅持,我是個皇都人。自小的教導已經是根深蒂固,你不能要求我十幾年來堅持的禮數一夜間土崩瓦解。”
他又是想起身。
伊寒江手腳並用困住他身子,像是鎖銬把他銬住,不讓他動彈。“大不了不對你做什麼,這樣躺著總行吧。”手觸及他的胸口,心跳像是戰鼓作響,倒是與外頭蛙聲一片相呼應似的,她笑道,“剛才我若是用強的,你會不會和戲文裡那些不堪受辱的女子一樣咬舌自盡?”
他只懊惱道,“酒能亂性,不該喝太多的。”
那話是對酒量不好的人說的,她卻是清醒的很。“第一次見面我就看光你的身子,還有什麼地方有什麼標記是我不知道的?你爹知道的或許都未必有我知道的詳細。比如這還有一顆痣——”她順著他的腰往臀那滑。
景故淵挪開她的手,往床裡頭縮了縮。何必避她如瘧疾,她說過不會對他怎麼樣就一定不會對他怎麼樣。“你有和別人這樣躺在一起過麼?比如和你的好兄弟陸庭淞把酒言歡醉在一起,或者和你那青梅竹馬”
他輕聲道,“你是第一個。”
伊寒江心裡高興卻不露聲色,“做第一沒什麼了不起的,做最後一個才是最厲害的。”就比如他第一個求婚的人是蘇婉容,但得到他的卻是她伊寒江。
“或許,過一段時日你就會厭倦我,厭倦王府的生活。”她一向隨性不是麼,只會對想要的東西執著不放,一旦不喜歡了,怕也會捨棄得徹底不會再回頭。
她道,“你也有可能先厭棄我呀。只是我霸道,在我沒厭棄你之前都不許你離開我半步。成了親你就是我丈夫,一丈之內都不許你私下和別的女子接觸。”
他柔聲道,“我若是喜歡一個人不會讓她難過,若是厭棄了我,想離開,我不會強留。”
她沉默了,說得這樣果斷也不知道是愛得太淺不在乎,還是愛得太深寧可苦自己。她把手心貼在他胸口,景故淵以為她又是要行不軌之事。
“別動!”否則她真要霸王硬上弓了,“屋裡太暗,看不太清你的神情,但從心跳的快慢卻也能知道一些事,比如你現在我和靠在一起很緊張是不是?你是緊張我如狼似虎,還是緊張你把持不住?可見你也不是對我無動於衷。”她呵呵的笑著。
他輕聲道,“我想睡了。”他轉過身對著牆。
可她還不想睡,也不許他一個人先進夢鄉,更何況她才不信他睡得著。她把腿擱在他的腿上,從後頭環抱住他的人,景故淵身子僵硬,“你不是怕熱麼?”
“是啊,在你府裡享受慣了,沒冰我還真不容易入睡。”
“你該把我放開,貼太近會更熱。”
“可我雖熱心裡痛快啊。”她使壞的抱的更緊,才逗了景故淵一會,就出了一身的汗。“你娘沒來得及抱你,以後我天天抱你好麼?”她半仰起身子,在他耳邊細語。
他動容的轉過臉來凝著她。他長髮凌亂,伊寒江索性把他鬆垮的簪子給拔了,她喜歡摸他的發,滑得像是緞子。
“人家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可我覺得那是屁話,若是喜歡彼此肯定是希望能天長地久。你現在高興麼?歡喜麼?若是,那就記在心裡。記著我對你的好,然後一輩子都離不開我。”
“只怕許多東西記得太清楚,分開時就會更捨不得。”他已經習慣了這樣去保護自己,不要太過希冀也就不會太過的失望。
“那就想辦法讓我離不開你。”她玩著他的發,手指捲了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