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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怎樣為難。她顧不得許多抱著肚子就要折返回去,只聽得耳邊唰唰的風聲刮過和伊水柔在身後急急喚道,“寒江,你顧著身子。”
回到屋舍就見景故淵摁著胸口,單膝跪在豐草綠縟而爭茂間,四周樹木蔥蘢映得他的臉也帶了泛涼意的青綠,嘴角含著血。他的衣服有殘破的狼狽,衣後滿是跌倒時沾上的草屑青苔,眉宇間卻是從容不迫,甚至帶了淡淡的笑。
這個傻子。
伊世仇陰森森的笑道,“我沒有去找你,你倒是敢找上門來送死。”
她護到景故淵身前,直勾勾的看著屋前一棵棵百年古樹重重枝葉積疊使得臉色也是陰暗不明的伊世仇。“外公,你別傷他。”
景故淵見到她,面上不禁欣喜。聲音像是黃鸝隔枝空對鳴唱般婉轉,“寒江。”她微微扭頭,罵道,“你這傻子,你這呆子,你上來做什麼!”
聽她破口大罵他不怒反笑,見她安然無事幾個月積累下來的擔憂霎時如烏雲淡去有死而無憾的心滿意足。只覺得心裡一鬆,低頭又是吐了血。
她立馬搭上他的脈搏,感覺他脈象只是稍稍急促,五臟六腑都沒損傷,堵在胸口的擔憂這才重重的吐了出來。
伊世醜見狀眉頭皺得更厲害,“還能來做什麼,定是來找你的。還真是一點武功也不會,別說自保了,還要躲在你身後要你保護。你怎麼會看上這樣的人,比你孃的眼光還不如。”
她看向伊世仇,坦然以對。“既然我喜歡他,那自有他的好。自有讓我心甘情願為他的地方。是外公教我要隨心所欲,我喜歡上了就是喜歡上了,難道還要違心做人麼。”
伊世仇看著景故淵的羸弱不堪一擊,森然道,“既然是男人就要有所擔當,別說頂天立地,我方才沒對他用上內力,也就如一般的武夫對他打了幾拳,他都毫無招架。難道以後你要護著他一輩子麼。”
不會武功又如何,她眼睛眨也不眨抿著嘴唇泛起一絲倔強。“並不是武功厲害就能天下第一,只會武功不動腦那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世上最陰毒的是人心,外公不是因此才教我謀算權術麼。要論聰明他並不輸我。”
伊世仇冷笑,“當初你自己說他婦人之仁,即便他當真聰明怕也只是用在那些詩詞歌賦無用的地方。他若是普通人家的子弟安逸富貴一生也就算了。可若是這樣庸碌,怕你也看不上他,他的身份怕是容不得婦人之仁。他的聰明能用對地方麼,若是用不對,最後丟了性命和笨蛋又有什麼不同!”
她微微一怔,反覆想著自己說過什麼讓伊世仇聯想起景故淵的身份不一般,她之前甚至連景故淵的名字都沒同他說過。
伊世仇指著景故淵道,“你不必想了。剛才他上山自己報了身家姓名。”
她轉頭看著景故淵一語不發,她可是在著急他的性命,他卻是全然不上心的模樣。不求饒也就罷了,他雖是看著身子羸弱不表示骨子裡沒有男子漢的氣性。但好歹也為自己說一句啊。“你這笨蛋,你怎麼什麼都說。”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日後就算是她能逃下山,外公要尋她也容易了。直接殺去王府就好。
景故淵只雲淡風輕的淡笑,彷彿身上的疼痛都不翼而飛。他唇上的血跡也只是她錯覺,“我娶了你,本就應該告知雙方的長輩。這是對長輩的尊重也為了讓他們安心,我若是膽怯連姓名和身份都不敢說,那你才真是嫁錯了沒有擔當的丈夫了。”
伊世仇磨著牙笑道,“你說的很對,只是我想看看你是心裡想一套嘴上說一套,還是真不怕死。”
伊寒江張開兩手護著,“外公怎麼能憑你主觀就認定他保護不了妻兒,對他,你也不過是第一回見,我與他卻是日夜相對,他是我的丈夫對我也是用性命護著的。當初你見爹時,也把他打的半死說他無用,如今還不是承認他是你女婿了。”
孔伯彥扶著嬌妻趕來,聽到她的話是哭笑不得。果真是女兒外向,為了護她的丈夫,連他陳年醜事都翻出來說。
伊水柔疾步走到伊世仇身邊,就怕他當真一時隨性子動手,沒人攔得住,“寒江是你從小帶在身邊一手調教的,品性和眼光都似你,她喜歡故淵,可見故淵有過人之處。你若是與他慢慢相處,便也就會明白他的確會是個好丈夫。”
卓耶嘛走過來,看了眼伊寒江身後的景故淵,即便面上沾了鮮血和泥土的骯髒,披散的長髮還是擋不住芝蘭芬芳,輕視中宛若在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原來表妹喜歡這樣俊秀斯文的男子,習武之人大多有些不拘小節的粗俗,難怪表妹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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