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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又是轉身給她添飯時。她傾身對坐在身邊的卓耶嘛小聲警告,“別以為我外公今日煉藥無暇管你。你就利用我孃的善良動心思,若是被我知道,我一定一腳把你踹到山下送你一程。”
卓耶嘛笑容可掬,“這幾年都是來去匆匆,我爺爺很是想念姑奶奶,特意囑咐我若是可以,代替他在姑奶奶墳前敬杯酒。”他抓起鹿腿咬了一口,發現那鹿肉烤的太老,佐料下得太重已到了難以下嚥的地步。
伊寒江見他面色一僵,張嘴咬著那鹿肉卻是不見嚼動便是瞭然。因為她外公排斥“那邊”的虛禮,對把執箸而食視為禮儀嗤之以鼻,只認為吃飯是為果腹,怎麼高興怎麼吃,所以家裡連一雙筷子也沒有。
她用勺把自己盤裡一半的鹿肉撥到阿翠瓏盤子裡,“我沒什麼食慾,多喝湯就好了。”
阿翠瓏盛了飯去餵狗,回來見到鹿肉也不多說,只與隱石一樣,囫圇吞棗便下了肚,這飯菜是絕不能細品的,而他們用這樣的吃法已經吃了二十年了。
孔伯彥端上最後一道湯,見卓耶嘛盤中的菜沒怎麼動,便道,“不合你口味麼?”他一年上山一回,卻是不曾留下過夜也不曾吃過山上的飯菜。
卓耶嘛笑道,“我只是有些水土不服,怕是沒有這個口福享用了。”他看著伊寒江笑了笑,那意思好像在說明白她為何而下山了,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享受的美食
到了第二日,伊水柔和孔伯彥準備好了香燭水果,要領卓耶嘛去拜祭。伊寒江處處提防就怕卓耶嘛暗地裡有動作,便嚷著要跟去。
伊水柔不放心,“你挺著個大肚子,就先別去了。”
伊寒江笑道,“外婆的墳又不是很遠,走一小段就到了。我還想和她說說我就要當娘了,心裡有多高興。”她撒嬌道,“讓我去嘛,否則生了孩子做月子,又有一段時間不能去祭拜了。”
伊水柔拗不過她,只好一路放慢了速度小心扶著。
卓耶嘛如願的在伊寒江外婆的墳前敬了酒,這座墳因為常常有人來祭拜,四周的雜草都被除得一乾二淨,墓碑前栽滿了小花隨風搖曳好似一張張帶笑的臉。伊世仇情深,才將亡妻安葬在屋舍不遠朝夕得見。
卓耶嘛眼裡有揮不去的驕傲,看著墓碑上的姓名說道,“姑奶奶雖然出嫁得早,但也曾聽聞她的事蹟,女扮男裝混入民間經商,手腕也是一等一的厲害。若是現在還在,也會是個響噹噹的風雲人物。”
伊水柔含笑,“飲食男女再厲害也逃不開情愛二字,你姑奶奶此生已經得到她最期盼的了,有鍾愛她一生的丈夫不離不棄,她離世時亦是含笑,再無遺憾了。”
卓耶嘛道,“我爺爺曾與我說過,他對姑奶奶有所虧欠,若不是當初曾祖受人挑撥難得姑奶奶前事不計,臨死前願意為了顧全大局,讓伊宰”
伊水柔淡笑的打斷道,“過去的事不必再提,我爹日日思念著我娘,對他而言,我娘便還在人世未曾離去。如今山上住的也不過是平凡的一家人。”她把籃裡的水果整齊的擺放到墳前,合十念起觀音心經。
卓耶嘛頗有感觸道,“情愛真是可怖,比毒藥還厲害。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孔伯彥不比伊水柔好哄,別有意味的笑道,“你如今念得順口,待有一日身陷其中,或許再念出口味道便不同了。”
卓耶嘛一怔,心思被點破只把尷尬化作一抹輕笑,“我也並非只是隨口說說,伯父也是身懷本事的人,我有意請伯父下山相助,您卻是甘於為水姨在此終老,可想而知,再厲害的人若是落了情網也是死路一條了。”
伊寒江道,“你身邊都有那樣多的能人異士了,何必還要招攬我爹,經過昨夜你也該明白,他現在只是個連飯菜都做不好的老頭而已。你就算有意效仿劉備三請孔明,也要認清楚你面前的是人才,還是單純的酒鬼。”
孔伯彥狠狠的拍了她額頭一下,“你這丫頭,要不是顧及我的外孫,非把你吊起來打不可。”說完,心疼的看著伊水柔,“你膝蓋不好,想念經還是站著吧,娘能體諒的。”
他才要伸手把伊水柔扶起,就見阿翠瓏火燒屁股一般使了輕功趕來。阿翠瓏額上沁出冷汗,使得頭髮服帖貼在了額前。山上是什麼天氣,涼爽如初秋,從屋舍到這裡又不是很遠的距離,以她的功力來回也只當是散步一樣輕鬆愜意才對。
“寒江,你快回去,你相公上山來了”
卷三緣深第三章 接生(一)
她一聽便是心急如焚,如今屋舍那邊就外公在,他見到景故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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