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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口就到金律府邸門口排隊就等著有米下鍋。一車又一車的白米運來,用麻包裝著就累在空地上高得像是突然間就建起一堵堵高牆,竟能遮出好幾片四方的陰影來。
府尹出動了衙役來維持秩序,就怕有人趁機哄搶大米。府裡能幫手的人都被調去幫著派米,耳邊雖然是翻牆進來亂哄哄的嘈雜,實則府裡是半個能使喚的人也不見。
伊寒江晃了晃茶壺,發現是空的。“我渴死了。是不是該到膳堂去自己燒水來沏茶?”
景故淵笑道,“我記得不遠有一口井,我們自己打井水來解渴就好。他們都在忙,也不好意思為了這一點小事勞煩人家。”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她可是救了金律全府上下,使喚他府中下人也理直氣壯。只是她還不及卓耶嘛臉皮那般厚,把不關己的恩德就直直掛在嘴邊。老實說,行善不為人知,她真是虧了,白白讓卓耶嘛佔去了便宜。
景故淵見她撅著嘴趴在桌子上耍起小性子,朝著她伸出手來,笑道。“你不是覺得老悶在房裡無聊麼,就當是走走。方才金律讓我們出去幫忙你不肯,他不會苛待下人,外頭定是有茶水的,現在要自己動手,你就當是有得有失吧。”
伊寒江道,“你這話不對,我是失了耳根清靜失了人來端茶倒水,卻是什麼都沒得。出去做什麼,行善事贈米?我伊寒江什麼事都做過但就是沒做過好事。還是你願意讓我出去搗亂?”
景故淵溫然笑道。“不過沒了茶水而已也能惹得你諸多抱怨。”他主動把她拉起,當是哄孩子柔聲道,“你若是懶得動手。一會我餵你喝得麼。”
她眼波流轉,嬌媚一笑,“這可是你說的。”
她和景故淵攜手而去,兩旁雖是綠葉成蔭卻也有枝葉不密集疏漏進赤紅扎眼日光,那一束清晰的光柱裡能看到塵埃亂舞。人從光束底下經過就似被高溫的熱氣蒸得蔫蔫,她道,“我開始想念你府裡的冰了。”
景故淵為她抹了抹汗,拉高的袖子有淡淡的沉香味,抬眼見他額頭光潔沒一滴汗水,真覺得太不公平了。他清爽的笑道。“心靜自然涼。”
“說這話的人一定是神志不清醒了,所以熱也感覺不到。”她雖有一張顛倒黑白無中生有的嘴,卻不會騙自己的感覺。熱就是熱,哪裡有無緣無故熱反倒覺得涼的。
景故淵若有所思,“我雖然知道金律富貴,可他連著三日派米,來領的人不計其數卻又覺得他的富貴超過了我的預計。”他光是站在牆內靠聽人聲沸騰就能猜測外頭的人數比起前面兩日只會多不會少。金律的義舉繼天燈後會是上京最轟動的話題惹得多少人的側目。
伊寒江笑道,“可見你研究你爹的心思多年心得不淺。我若是卓耶嘛有朝一日成了天下之最絕不會允許有人比我更富貴的。”
有銀子可以做很多的事,包括現在卓耶嘛讓金律在背地神不知鬼不覺私買兵器,若是野心再大些招兵買馬,作為皇帝又怎麼會許如鯁在喉。
她已經可以遇見若是卓耶嘛登基為帝,金律最後的下場絕對不會好,才會以呂不韋來做比,她笑了兩聲,“他不是不曉得那人心思複雜,還是願意為了一條不懂能不能實現的條款與他聯手,我平生可是最敬重這等捨生取義的人了。”
是敬重還是明褒暗貶。景故淵捏了捏她飽滿的雙唇,“難怪我一直覺得薩馬和你有點像,就這張嘴像專說不好聽的。”
伊寒江張嘴咬了他手指,“居然拿我和那笨蛋小廝來比,他是說話不經腦,我是故意說的,誰氣死了是誰氣量小。”
景故淵吃疼抽回手指,見上頭留了粉紅色的牙印,他輕聲笑道,“你是嫌我只戴了一隻戒指不夠好看要給我多留幾個花紋是麼,金律是個聰明人,自己正在做什麼,我想他是有數的。”
她走到井邊把木桶扔了下去,正要拉繩子。景故淵道,“我來吧。”他把盛滿了水的木桶提了起來,雖然氣息有些不穩,但比起從前四肢無力是好太多了,可見他日日聽話練習隱石叔教的心法強身健體是日見成效的。
伊寒江逗他道,“真是不可同日而語了呢。”
景故淵輕笑,“忘記把茶壺一塊拿出來了,我去找盛的東西。”
伊寒江蹲下拉住他的衣袖,“不必這麼麻煩,你以手掬水餵我不就好了。”她撅起嘴愛嬌道,“方才是誰說餵我來著。”反正她是打定了主意不達目的就不走了。
他輕嘆只好也蹲下身子,無奈的聽話從木桶裡捧起水來,井水自他指縫裡滲出來宛如一顆顆晶瑩的水晶滴落,她就著他的手飲水解渴,唇自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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