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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恆道,“我還沒有去到辛恆的家鄉半路便已經發現被人追殺。我騎馬想擺脫掉那些殺手,誰曉得卻是被逼下了山崖。以為是必死無疑了哪曉得卻是大難不死,醒來就在一戶樵夫家中。那樵夫告訴我我昏迷了將近半個月,我兩條腿都摔斷。家裡是回不去了,我怕把麻煩帶回去給親人,而我行走不了在那樵夫家裡養了半年的傷。”
伊寒江道,“你別告訴我你把書落在樵夫家裡了。”
辛恆遺憾道。“是丟了,那樵夫告訴我他救起我時並沒看到什麼書本和衣物,而我事後也去了那山腳,的確也什麼都找不到,身邊唯獨就留下這封信了,只因為我落崖時這信藏在我衣服裡。”
伊寒江看著景故道。“你怎麼想到要找辛恆的?”是她太不把閒雜人放在心上,沒關心過辛恆為何一走一年多卻是遲遲不回皇都來複職,還是對其他的事太漠不關心。覺得景麒這般由他們養育,即便是直到長大成人成親生子,景綿衍回不來也無所謂了。
可以罵她是黑心也能說她是冷血,她只想到景綿衍若是回來,他們這對叔叔嬸嬸也沒有理由再霸佔著別人的孩子。
景故淵凝著她。似乎多少猜出她心裡所思,“不論麒兒再喜歡我們。他還是需要親生的父親陪著長大心智才會健全。且我也沒想過要讓四哥一直受不白之冤。抽絲剝繭發現突破點還是在林初一的身上,他的證供太重要了,我便想著若是有證據能推翻倒也是一線希望。也是讓人去查才曉得辛恆遲遲沒回來復職,派人到他家鄉去問,卻也只說他沒回來過。我猜想他或許是出事,只能派人大海撈針的找,一直找到了現在。”
伊寒江看了看景故淵,笑道,“你說我要是去書鋪找那警示良言,內容倒是一模一樣,是否也能從中找線索?”
她也不過是玩笑,那書那麼的厚,每一字每一句不論拆解重組,或是特殊的一行特殊的某個字都能生出意思來,要摸清林初一死前的想法根本就是難如登天。
景故淵拿過伊寒江手裡的信,“只可惜信裡沒有提及四哥是無辜的,不然倒也能做證據。”
辛恆道,“雖是沒有多提四皇子的事,但或許能從陸大人和六皇子兩人處著手。”
景故淵沉思靜默,伊寒江道,“怎麼,你是顧及你和陸庭淞的君子之交還是顧及你和你六哥的手足情深?你可別忘了,照著這個勢頭看,害你四哥的有可能是他們兩個中的一個,甚至有可能兩個都有份害你四哥。你若是諸多顧及你四哥可就是翻案無望了。”
景故淵淡淡一笑,話語裡倒是流露出對陸庭淞充分的信任,“即便庭淞要害我四哥,卻也絕不會去害孔大人。他或許是知道什麼,但絕不會是參與其中,陸家一家能在朝廷屹立著許多年,就是因為當家是一代比一代青出於藍,而庭淞的聰明在於他會等看清了形勢再下籌碼。”
只想起那一次她和陸庭淞在酒館裡簡單閒聊的那幾句,陸庭淞也的確是說過,不會太快便把身家性命壓在某一個皇子身上,便是調侃道,“你倒是瞭解他,也不辜你們兩個從小一塊玩大,對彼此都是認識頗深了。你既然這樣信任陸庭淞,也就是在你心裡嫌疑犯就獨剩下一個了。”
辛恆嘆道,“即便是想要與世無爭都不容易。六皇子麼,從前在皇宮裡倒是也遇見過幾次,卻是個與王爺一般深懂中庸之道的智者,早朝時也多半安靜並不常發表政見。”
伊寒江笑道,“就憑你這閱歷不深的雛鳥,還以為能一眼看穿別人城府多深麼,有時不是親眼所見還真不信這個人與你想象的可是徹頭徹尾的不一樣。”
比如若不是被她撞見,連她都猜想不到那景蟬敬有那麼多良家婦女可以選,偏偏卻是這般求刺激的和慧妃暗通款曲,他對女色的喜好倒是特別。
她扭頭看向景故淵,“你若是這般的信任陸庭淞,倒也好辦了,請他來府裡,把這封信給他看,或許他心虛之下又或許他對你這個朋友多少也念些友情來之不易會和你透露些什麼。”
辛恆卻是搖頭,並不贊同,“若陸大人牽扯其中,必然會怕牽連自己,這般一來不是打草驚蛇麼。”
伊寒江嘴角勾起,“那就要看景故淵看人有多準了。若陸庭淞真如他猜測的,那他想救他四哥倒還有些希望,查起線索是事半功倍。若是看錯”也就看他四哥有沒有那個命數和景馳拓一樣鹹魚翻身了。
卷三緣深第六十七章 請君入甕(二)
景故淵讓人給陸庭淞送了帖子,送帖的小廝歸來回復轉達陸庭淞的意思只道會如約來訪。第二日便是備好了酒菜,景故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