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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的彩燈下黑暗裡的人輕喚。
一隻手從無數的瓶子裡準確的忙碌著。機器一般的做著機器的事情。
無陽緩緩的出了一口長氣。他在為他的現實而嘆息,卻從不讓人輕易發現,而我是相較別人來說,比較有資格知道的人——雖然也不是全部。
“紫雪。”一杯調酒送到我手邊,無陽也在躲開那精利的視線。
“是你師父的問題吧”我索然無味的吸了一口冷冽的酒液。無陽的師父是個很怪異的人,雖然長命得值得我們仰望他,惡劣的卻令我們唾棄他。當然,無陽當他是恩人,為了他那雙胞的弟弟。也許不僅是為了他那雙胞的弟弟,還有養育他十九年的師徒感情——對我沒有意義,我沒有師父也沒有感情。
無陽停下他的工作:“他,死了。”
死了?怎麼可能!我感到驚愕莫名:“他怎麼可能死,你在開玩笑吧,我不接受這樣惡劣的玩笑。”我低低笑了幾聲,但笑聲卻有些僵硬。
“他,死了。”聽不出無陽聲音裡是失落、是解脫、是悲痛、是安心,因為無論什麼都摻有一點,而我無法理解。無陽低下頭又揀了一隻杯子:“是為我而死的。”
“為你而死無陽什麼意思?你又調酒做什麼?”又沒有人喝
我的頸子被人勒住,女人的香水味縈繞著我。
“是我要喝。”接過無陽的酒,我身邊的高腳椅上坐了一個“女人”,然後司風便送了一盞水晶玫瑰過來,照亮了那張絕美的容顏。
是飛音。頂尖的女模特——卻是個男兒身。
無陽背過身工作去了。我看到飛音的媚眼向我投來了然和清傲。但在裡面還有點什麼,卻快得不容我看出來。
“無陽放了他弟弟的岳父大人一條命,上頭人找下來,他師父代他去死了。”飛音幾句話說得簡單而毫無感情。我的心沉了一下,目光投向無陽沒有表情的臉。忽然我想到了什麼,轉過頭要問飛音時,我的話打住了
原本我以為飛音像我一樣只會把關注投在無陽身上——我們從小便為關心無陽吵個不停的,似乎沒有對過盤。偶爾他為無陽包吧場子,都不會在乎那昂貴的費用,每次我也會沾光被他包場。一直以來我都認為是他看在無陽的面子上同情我罷了,卻
他的目光不在無陽身上,而在我身上,熾烈得毫無掩飾。他看到我回過頭,目光刷過驚愕,忘記了收拾起他洩露無遺的心思。
我呆住了,不知要怎麼辦才好。
飛音真的很美,就因為這美麗使得他不得不捨棄男兒的身份。他是自由的——雖然在某一層面上來說我們有共性,他卻是絕對自由的。我與無陽屬於集團,自由早已出賣;他則屬於一個出名的家族。我們從小便認識,但他要比我們幸運得多——同時也不幸得多!
我一直都認為他是喜歡無陽的,對我的恩惠多是出於無陽對我的格外關照。
無陽麼?我不懂他。他的師父似乎並不從屬於集團——至少不是完全的,是很神秘的一個人。我們都稱他作“穆先生”,卻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無陽應該不屬於集團吧,應該跟著他的師父,因為集團裡沒有師徒的關係。我是被集團裡許多的“前輩”教導的,吃用也全由集團來出。無陽的小時候,比我幸福。
可是,我不覺得自己比他們低賤或不幸。即使在現在擔負的養活自己的方式上來說,我是很低賤沒錯。
飛音掉過了目光,對無陽說話:“我的那位哥哥後事怎麼辦?”
無陽沒說話。我則一臉的疑惑。
“你雖然是他的徒弟,但也相當於他的‘妻子’,他的事應該由你安排,身份也應該由你繼承”
我看到無陽的手抖了一下。我的腦中旋轉著幾個字眼:“哥哥”、“妻子”、“徒弟”他們在說穆先生嗎?他是飛音的哥哥?也就是說,穆先生根本不是集團的人,是家族的人嗎?
那為什麼無陽身屬集團他也要聽集團的話?!家族是與集團並存,卻高於集團的呀!
“唉”無陽嘆息:“我怎麼知道會是這樣!他從沒說過他是你們家族的”
“現在知道也不遲!”飛音說這話時,眼在盯著我。他的目光渲染著一種評估和思索。
“繼承像女人繼承丈夫一般的繼承嗎?”無陽有點激動,我從未看過他為除了他弟弟的人和事外的激動。
“也可以說是徒弟繼承師父。”飛音無所謂的說,他的重點不是為了一個死人,而是活人的問題:“但‘你是他的人’這一點,已經百口莫辯了!誰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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