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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繼續靜靜地說道:“若大公子答應,我必會恪盡嫡妻之責,為塗山氏付出所有,請大公子細思。”
塗山瑾走後,曦雨想問溫喬為什麼,但看到她的眼神、她的表情,突然就明白了。
不管是為了家族的利益,抑或是為了自己的終身,溫喬這是認真的,她真心要和塗山瑾組成一個家庭,結為百年之好。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寫這首詩的人,本身就背棄了自己的誓言,曦雨一直很不屑元稹,覺得他是個偽君子,寫下了那麼多情真意切的悼亡詩,最後卻還是再娶了妻子。而現在,曦雨突然恍然大悟。
元稹可以為了前途、為了生活再娶一個妻子,但他永遠也不可能像喜歡韋叢那樣再喜歡別的人了。
溫喬可以和塗山瑾相濡以沫、生兒育女,但她永遠也不可能像愛溫雲岫那樣熱烈、真誠、不計後果地再對一個人付出感情。
山園小梅
曦雨很快知道了溫喬向塗山瑾提出婚約的原因:溫家和極北冰原上的術士世家莊氏有仇,數代來積怨甚深,但一個術士家族建立的過程是無比艱辛的,沒有絕對的把握,任何一個家族都不會輕易發動兩家之間的戰爭。
溫雲岫的死,讓長雲嶺溫家大受打擊;而極北冰原上莊氏家族的嫡女,剛嫁給了姜氏一分支的嫡長子。*要借姜氏的東風,瞭解這累世的恩怨。溫家別無選擇,像姜氏這樣的龐然大物,即使是一分支,也足抵得上一個普通的興盛術士家族了。
溫喬要把長雲嶺與國師府牢牢地綁在一起,她不求能夠根除家族的威脅,只求這樣僵持的局面能夠平穩持續下去。以國師府來震懾*、震懾姜氏,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好辦法。
“我不能答應她。”塗山瑾鄭重無比地告訴曦雨:“我們與姜家,是社稷天平上的兩個砝碼,是天子用來平衡術士力量的兩個定盤星。自始皇起,我們都避著對方走,除非是極特殊的情況——比如上回剿滅那麼多術士,否則你絕看不到姓塗山的人和姜家的嫡支出現在一個場合。咱們家遍藏天下法術典籍,但對姜家的術力、招式,恐怕還沒有任何一個散修瞭解得多。姜家對國師府也是如此。我們只忠於天命,而他們只忠於權力,千年來王不見王,見了便是死棋。你蘀我回絕溫姑娘吧。”
曦雨轉達了塗山瑾的意思,溫喬並沒有感到意外,依舊淡笑著:“我知道了。多謝你轉告,也請蘀我向瑾公子致歉,我給他添麻煩了。”
曦雨搖頭:“致什麼歉?姐姐麻煩他,那是給他面子。”又有些歉然,不管如何超脫,溫喬總是個女孩子,主動提出結婚卻被男方拒絕,也一定會覺得不自在的吧:“姐姐”
溫喬擺手止住曦雨接下來的話,說道:“我早想到瑾公子十之**是不會願意的,問這一次,不過是盡力試一試,給自己吃個定心丸,讓自己徹底死心罷了。塗山氏和姜氏,躲著對方都多少年了,又怎麼會因為這件小事就站到仇敵的位子上?妹妹不必負疚,你並不欠我什麼,國師府也不欠我什麼,是師兄自己選擇了玉石俱焚。”
曦雨啞然,又有些擔心:“那姐姐家裡”
“*不會這麼快動手,那畢竟只是姜家旁支,不是嫡支。我們總會想出法子來。”溫喬的表情平靜而堅毅:“我要在京城待一陣子,借妹妹寶地。”
“姐姐儘管住下,我手無縛雞之力,幫不上姐姐什麼大忙,但這樣的小事,還請讓我盡心。”曦雨真誠地說。
溫喬向她柔和地笑笑:“煩勞妹妹了。”
接下去的一段日子裡,溫喬神出鬼沒。有時一整天都不見人影,有時全天都和曦雨待在一起。甚至還有兩個深夜,曦雨睡得正甜,溫喬從外面推窗而入,快把曦雨和上夜的丫鬟嚇死。
她沒有告訴曦雨自己在做什麼,曦雨也沒有問,連塗山瑾也沒有再問過任何一句關於溫喬的話。
而曦雨也沒有什麼精力再來管溫喬的事了——鳳老夫人的笀辰是正月二十七,這十幾天,曦雨和秦空醉、女樂工們沒日沒夜的排練,力求每一句唱腔、每一個身段都達到完美。鳳府的工匠們也在日以繼夜地改造著花園,將伸入花園的一座廳廊拆掉一邊牆和擋板,讓人能清楚地看到廳廊裡發生了什麼;將杜鵑花、迎春花、海棠花催開,往玉版欄杆旁、玲瓏亭柱下移植;大梅樹旁錯錯落落安置了剔透的湖石,梅花盛放滿樹,被巧手的花匠修剪得疏密有致。
鳳國公府老夫人、康親王妃祖母的笀辰帖子已發出去,和往年一樣,只往世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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