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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炕上,這是強盜所為,現在回憶起來簡直像做了個噩夢。他怎麼能是這樣的人呢,當時八成是中邪了。他想對她道個歉,說自己禽獸不如,想想沒能出得了口。好歹姓宇文嘛,自己成禽獸了,金鑾殿上萬歲爺不也給拉下水了?他在大節上還是比較端正的。
人家插著秧呢,不能叫人老躬在那兒,彆彆扭扭扔了句“起喀”。偷眼看她,她倒是挺從容,轉過身料理鳥兒去了。他愁腸百結,想和她說話,總覺得張不開嘴,放不下面子。還是她先起了頭,問:“早上您餵過鳥兒了?食水呢?”
他乘機捱了過去,“都給完了,我怕你不回來,兩隻鳥兒沒著落,餓死了怎麼辦吶,花好幾百兩買的樹啊,昨天我莽撞了,對你不住,你別生我氣。你說我怎麼能這麼混呢,那事兒一定不是我乾的。”
不是他乾的,難道是鬼上身嗎?定宜抬頭看他一眼,“這兒冤魂是挺多的,發配出來沒人過問了,就跟牲口似的被隨意處置,主子看得過眼?”
嘖,心眼兒真好。七爺忙道:“回頭我把莊頭叫來,莊子裡的阿哈得重新整頓。幹活沒白天沒黑夜的,都是人生父母養的,不能這麼作踐。”他諂媚地笑笑,“還有哪兒不好你只管發話,我替你辦妥。就是別惱我,我打今兒起改過自新了,你給我個機會,咱們從頭再來成嗎?”
她垂著眼說:“我還給您當差啊,和從前一樣。”頓了頓又道,“我來前想了幾句話,想對您說,您願不願意聽?”
七爺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就跟犯人等定罪似的,不知道她是要讓他超生,還是要把他打進十八層地獄。誠惶誠恐坐了下來,手往前比劃了下,“不用問,當然要聽。你坐”看她要張嘴,慌忙叫打住,“你可想好了,話說委婉點兒,我脾氣不好,受了刺激把持不住自己。你先說,說完了我再說。”
定宜吸了口氣,“主子,我昨晚上住在十二爺那兒了,您知不知道?”
存心往傷口上撒鹽啊,七爺胸口猛地瑟縮了下,“能繞開這個說嗎?雖然你不願意跟我,我這兒還愛慕著你呢,你往我心上捅刀子,不太好吧!其實我特別痴情,你瞧以前你是男的我喜歡你,自打你變成了女的,我更喜歡了。我不在乎你和老十二那些嘎七馬八的破事兒,我自己堅定著呢。頭前兒和那金也說了,只要你肯回頭,咱們既往不咎那什麼,你們昨晚上出事兒了嗎?”
不管怎麼樣她也是姑娘家,七爺不識眉眼高低一通瞎問,把她弄得面紅耳赤。這問題回答不好,不回答又不好,含糊在裡頭,捂久了要成壞疽的,乾脆直截了當,“昨天晚上我都把話都和您說清楚了,過了一夜我還是這想頭。其實主子,我這人真沒什麼了不得的,我就是個窮丫頭,坑蒙拐騙的混日子餬口。我最對不住您的就是隱瞞自己的情況,非到您跟前做戈什哈,現在腸子都悔青了,給您造成這麼多的困擾,不是我的本意。其實我想了想,您瞧上我,還是因為這一路沒挑揀。一大幫子糙老爺們兒在一塊兒,矮子裡頭拔高子,就顯出個我來了。等咱們回了京城,那花花世界要什麼有什麼,我就不成氣候了。所以主子您先忍著點兒,往後好姑娘多著呢,再一打量我,壓根兒沒法瞧了。”
七爺覺得她說得不對,“你不好?不好弘策能捨了老臉和我明搶?你呀,旁的都別說了,我剛才突然想明白了,你們姑娘就喜歡人哄著,光圖眼巴前繁華熱鬧。老十二會放燈,放燈有什麼了不起的,我買一百隻羊,我讓你放羊。再劃一片草場給你,你能薅羊毛擠羊奶,轉手換銀子啊,比燈強多了,正經是個產業。我不玩兒虛的,我最愛務實了,爺不能做皇帝,就剩撈錢這一項愛好,所以我們家有錢吶”
屋裡這麼說,隔窗聽牆角的那金不住嘆息,心說這位爺真沒救了,巴結女人就要照她們喜歡的來,花前月下的當口談務實,人家放燈他放羊,能是一樣的嗎?虧他府裡幾房福晉,當真是指婚得來的,不願意花心思,人家跟著他也是嫁雞隨雞。這麼不解風情的主兒,張嘴閉嘴錢,除了膚淺就剩銅臭味兒了,怎麼和隨風入畫的十二爺比啊?
果然小樹還是拒絕了,“這和錢沒關係,我看重的是自己的心。”
“我就不能進你心裡?我哪兒不好啊,要個頭有個頭,要長相有長相。我就欠缺一點,沒老十二那麼能裝。你別看他溫吞水似的,其實這小子心大,我看人特准。”想了想,老詆譭對手不是君子所為,他又換了套路,“你跟著爺吧,保你吃穿不愁。我也不找你師門麻煩了,還給你養著師父,叫你師父晚年享清福,這條件很優厚吧?”
提起這個定宜就不大高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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