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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叫人家怎麼想?到現在還撂不下,得看人家姑娘待見不待見。有上回的事兒,我看懸。你也勸勸他,天涯何處無芳草哇,非揪著,大夥兒跟著煎熬。”
胳膊肘到底往裡拐,各自都向著各自的爺。那金很不平,“這話說的,誰也不知道小樹是個女的,我們主子是真喜歡她,你不說七爺痴心,怎麼還這麼喧排他呢!得,我不和你磨嘴皮子,勞你駕給小樹帶個話,主子叫她,讓她麻溜應卯。這會兒八字都還沒一撇,別充得人五人六的。七爺放話啦,她不回來不要緊,回頭上順天府找她師父去,問問他怎麼教的徒弟。徒弟不成器師父兜著,她要享福自去享,欠下的債讓她師父師哥還,就這麼著吧!”
那金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沙桐站著乾生氣,嘴裡嘀咕著:“什麼將軍帶什麼兵,還痴心呢,我看是糟心吧!”琢磨了下,確實不能就這麼掩過去,旗籍可以做手腳,烏長庚一個大活人,七爺要給小鞋穿,真不大好應付。
他回過身進了上房,十二爺在配殿和人議事,欽差在外不是放鷹,撒出去就撒出去了,得隔三差五給朝廷回事兒,給皇上太上皇寫平安摺子。十二爺人不在,屋裡只有溫姑娘一個人,他進去的時候她正在地心旋磨呢,他上前招呼,“您坐會兒,我讓人送兩盒點心來?”
定宜搖搖頭,“我剛才聽見那金的聲音,他來過了?”
沙桐說是,這長那短把話傳到,她聽了略頓了下,“人在家裡坐,禍從天上來,我師父師哥沒沾我的光,反而被我害得不得安寧,這罪過太大了。我昨兒夜裡想了挺多,十二爺和七爺到底是弟兄,朝廷這趟差事才辦了一半不到,往後還要共事,為我鬧得勢不兩立,傳出去對十二爺不好。我思來想去,還得回原處當值,七爺這人好好疏導,他也願意聽人意見。”她回身從帽筒上取了暖帽戴上,笑了笑道,“您代我和十二爺說一聲兒,我走了,讓他彆著急,我自己能把事辦好。”
她就是這樣,自立慣了,男人在不在,她照樣有主心骨。沙桐心裡讚歎,這也是她讓人敬重的地方,十幾年咬著牙過來,不說有了十二爺她就趴下了,不是的。她還權衡利弊,回去不單是為師父,也是為十二爺。七爺這狗脾氣,大家都能看不能動,他心裡痛快。要是單把他排除在外,他得不到情願毀了,就這臭毛病。十二爺跌進紅塵裡,一門心思想著天長地久,沙桐憋了好些話,礙於尊卑不能隨意插嘴。如今溫姑娘不點自通,那就再妥當沒有了。這姑娘仗義,不讓人費心,自己知道利害,有了這份俠氣,方才配得上他們十二爺。
他叫人拿傘來,撐好了遮在她頭上,“外頭下雪,我送您過去。容我多句嘴,到了七爺那裡您多小心,萬一有什麼就大聲喊,我在外頭佈置了人,您放嗓子一準兒闖進去救您。要說您吶,我覺得挺不易的,我們主子也沒看錯人。所以您保重自己,十二爺是個有擔當有算計的真爺們兒,眼下艱難不要緊的,將來好日子等著您呢!”
定宜笑起來,“別您啊您的,我聽了不自在。我自己瞧得真真兒的,不因為十二爺厚愛自命不凡,也不因為出身不好妄自菲薄。我就是我,還和原來一樣。”
沙桐愈發欣賞她了,能有這份氣度,首先這人就厚重沉得住氣。他笑著應承:“說真的我還是習慣叫您小樹,這名字多俏皮呀。您的大名一聽就是大家閨秀,是個能和十二爺並列的好名字。這小名兒呢,就顯得您特別頑強。您想小樹啊,頂風冒雨的,往上竄,長著長著就成參天大樹啦。”
兩個人說笑著回到定宜下處,沙桐走後她換了身衣裳,長袍馬褂牛舌頭,收拾得妥妥當當的再上七爺院裡。她是鳥把式,還得接著伺候兩隻鳥,要不留她無用了。
心裡是有點兒怕的,昨天被他這麼欺負,想起來渾身起慄。可是不見不成,還沒到寧古塔,這一路同行,能避諱到哪裡去?她硬著頭皮走,過跨院的時候幾個戈什哈眼神古怪,等她過去了就交頭議論,她也不放在心上。不論真假她幹了十好幾年男人,京爺們兒愛誰誰的度量,她學得爐火純青。
風捲著雪沫子一去三千里,她打簾進屋,細雪跟著飄進來,落在檻內的地毯上,眨眼就化了。她沒敢抬眼,七爺的袍角在前邊不遠處,她還像以前一樣掃袖打千兒,“給主子請安。”
七爺先前滿肚子不服,屋裡屋外來回折騰。想著見了她拿什麼態度應對呀,怎麼和她擺事實講道理。明明攢了一筐話,可是從她進屋那刻起全忘了,詞窮了,居然又羞又臊不敢正臉兒看她。說實話一個男人這麼為難一個女人,擺在檯面上終歸說不響嘴。他挺後悔的,對人動粗,扒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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