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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要不是遇見諸位,我這會兒已經死了。”
十三爺微偏過身,讓人把他扶起來,“冰天雪地的,怎麼躺在路上?”
她哭喪著臉揉揉後脖子,“我是來投奔親戚的,結果親戚沒找見,半道上被人揍暈了,把我的馬和駱駝都劫走了。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我又不會蒙古話,接下來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十三爺狐疑打量她一眼,“博敦,給他一匹馬。”
她連連擺手,“我不要您的馬,我在這兒人生地不熟,沒法回大英去。爺您行行好,救人救到底,我願意給您牽馬做長隨,您帶上我吧。”
十三爺裹得很嚴實,暖帽壓得低低的,領上狐裘出鋒掩住了大半張臉,只剩一雙眼睛在外頭。略思忖了下才道:“照理說你來歷不明,不該帶上你,可瞧在你是大英子民的份上,撂下你怕你活不成,爺就發一回慈悲。你記著,不該問的不問,不該看的不看,老老實實給我待著。博敦,人交給你,給我看住了他。要是發現有任何不軌,定斬不饒。”
博敦應個嗻,大隊人馬復又開拔,定宜心花怒發,趕緊爬上馬,打鞭追了上去。
第90章
大軍這會兒駐紮在巴彥溫珠勒;定宜跟著跑了近十來天;離目標是越來越近了。
在喀爾喀趕路真不是開玩笑的,上路得在辰時過後;下半晌申正前就得找地方住下。這裡天黑得早,真到了入夜;冰天雪地寸步難行。大夥兒身上都裹著厚厚的毛皮;老棉襖不透氣;穿久了能結冰。到了蒙古境內就得穿皮袍子,腳上蹬皮靴。定宜的袍子改得短了點兒;底下鑽風,她趁投宿的時候改了改,明天好繼續上路。
剛坐下;門口有人喊她,“小兄弟,來來!”
她綁好了腰帶出去,打眼一看是送炭盆的戈什哈。她呵了呵腰,“我給您幫幫忙?”
人家笑道:“和明白人說話就是省力氣。爺在房裡和人議事,天兒太冷,讓再加一爐。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臉盆兒都用上,再要也沒有了,就找了個缸。我一人兒搬不起來,你搭把手。”
她噯了聲,接過粗布墊在缸口,合力搬到了十三爺門前。
進去看,十三爺正蜷著烤那炭盆兒,一雙手在火上來回的翻轉,嘴裡曼聲問:“車臣汗部有訊息沒有?”
底下副將說:“爺放心,銀子不能白花。寇明攀上線了,正取證呢”
定宜零星掃見點兒,聽這意思是花錢買通車臣汗部的人打探內情。她自然相信十二爺身正心正,只是人心隔肚皮,不知道這位十三爺和十二爺情分究竟怎麼樣。這是要命的當口,生死全在人家手上,萬一有點兒偏頗,十二爺就真的完了。
可惜了送炭不能多耽擱,送完了就得走。她隨另一個戈什哈退出去,沒想到剛走兩步,十三爺掩著口鼻咳嗽起來,衝她一指說:“怎麼那麼大煙味兒呀?去撥一撥,底下走走氣兒。”轉頭又對副將道,“我估摸著再有三天該和大軍匯合了,叫那頭加點兒緊。真要是就得儘快換主將。這麼大一盤棋,朝廷寄予了厚望,不能栽在他一個人手上。”
定宜心跳得隆隆作響,手上火筷子也掏挖得慢,只聽那副將遲登道:“主子信不信這事屬實?”
“說不好。”十三爺道,“我身負皇命,必定要秉公辦理。如果不實,我自然還他公道。如果屬實,那就得照上頭吩咐的辦,就算是親兄弟,也徇不得私了。”
沒法再磨蹭了,怕人起疑。她擱下通條垂手退了出去,到門外人還在顫慄,不是冷的,實在是心急如焚。也不知道車臣汗部發回來的訊息到底怎麼樣,巴彥溫珠勒距此兩百里,她要能提前給十二爺個報信,也好讓他早作應對。只是這兒的氣溫實在太低,連夜走的話,就算人抵得住,馬也受不了。
她一腦門子官司,站在簷下愣神,博敦剛從外面回來,抖了抖肩頭的雪啐了口,“撒個尿到到地上就成冰溜子了,這鬼地方,真不是人呆的。”抬眼看她,“你怎麼還不歇著呢?”
她說:“我剛給爺送完炭盆兒,這就要回去了。博爺,咱們還得走多久呀?”
博敦說:“不下暴雪三天,要是再有變,十天也備不住。”
她嘆了口氣,喃喃道:“這麼拖下去,爺的差事該耽擱了。”
博敦嘿地一笑,“你小子還挺勞神,主子沒白救你。放心吧,那差事揹著人辦,早點晚點也不差那幾天工夫。”
她吶吶應了,怕叫人看出端倪來不敢多嘴,回屋翻來覆去地想,十二爺是個願意苟且偷生的人嗎?朝廷要害他,讓他遠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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