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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寺玉有一句話,您一定要記住!”
“什麼?”他不解地看向我。
“十個月後,您一定要趕至京師,靜候朝事!”我鄭重地說道。
“為什麼?”
“殿下就不要問了,您只需記住此話便是!”我搖了搖頭
“十個月後,寺玉再提醒我便是!”他笑了笑,卻不放在心上,我一時無語,只得又重複道:“十個月後,一定要在京師!”只盼望將來事到臨頭,他會想起我說過的話。
十六
終於到了此日,營中卻是一派平靜,沒有任何不祥的預兆。白日營中如常,該晉見皇上的依舊晉見,守在營外的侍衛依舊守著,替皇上診治的太醫們依舊交頭接耳探討病情。我依舊是煎藥,服侍皇上服藥,只是看著皇上,心裡已經無法平靜了。等到夜色降臨,心底更是七上八下不得安省,彩煙跟了我身旁,彷彿也知道些什麼,一直默不作聲。我端著最後一碗藥,走到皇上的營內。朱瞻基正在榻前,皇上似乎睡得正熟,還算平穩的呼吸聲,臉上神色安祥。我將藥擱在案几上,便候在一旁,不知皇上何時會再睜開眼睛。
朱瞻基看了我一眼,輕聲說道:“你下去吧,我在此照看!”我搖了搖頭,也輕聲答道:“我陪著殿下吧!”
他不再推辭,只讓我坐了下來。坐了一會,彩煙掀開帳簾走了進來,手上捧了食盤,輕手輕腳至我們跟前:“殿下,姑娘,用些宵食吧!”
我忙接了食盤,一面轉過頭對他說:“是啊,長夜漫漫,守在這裡一會便要餓了,先吃些東西吧!”
朱瞻基卻是搖了搖頭,正要開口說話,忽然聽到榻前傳來一陣呻吟,他騰地站了起來,我也緊跟著上前,卻是皇上睜開了眼睛,忽然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臉色蒼白地怕人,朱瞻基見了,慌忙朝帳外吼道:“太醫,太醫!!!”
榻上的皇上卻要掙扎著起身,朝他伸手,一面喘著氣說道:“傳,傳,傳楊榮!”
我慌忙朝朱瞻基說道:“皇上要見楊大人!”朱瞻基一愣,忙朝帳外侍衛喝道;“快去傳楊榮來!”
一面又回榻前,瞧著皇上喊道:“皇爺爺!”
皇上彷彿神志不清,已看不見朱瞻基了,只伸了手,已是也氣大入氣小,促疾得很,朱瞻基臉上露了惶恐的神色,只能在他身邊低喚。
幸而楊大人即刻便到了營中,急忙至榻上,朝皇上說道:“皇上,臣楊榮在此!”
皇上彷彿聽到此話,艱難地轉了頭看向他,一面斷斷續續說道:“傳朕 朕的遺詔詔,傳 位位於太太太子!”楊榮聽得此話,臉上一陣喜色,卻又立即叩頭拜倒:“臣遵旨!”
皇上此話方出,彷彿是鬆懈地喘了口氣,又用手摸索著,一邊念道:“瞻,瞻基!”
朱瞻基忙上前,皇上拉了他的手,口中喃喃念著什麼,他忙彎下身子俯耳傾聽,不知皇上說了些什麼,卻見朱瞻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眼裡露了一驚恐的神色,我瞧得心也跟著一緊。
皇上終於說完了,卻直直地盯著他,朱瞻基方抽回身子,一面答道;“孫臣記下了!”
得了話,皇上才緩緩地點了點頭,瞳孔已開始渙散,目光已顯得遊離,只望著帳頂,又彷彿在想些什麼,也許是少年時在沙漠中馳騁,也許是中年時發起靖難之役,也許是二十餘年坐在龍椅上日日夜夜,或者是憶起了某些人,憶起了皇后,或是跟隨他出生入死的將士忽然拽著朱瞻基的手一鬆,這個六十五年前,出生在戰火硝煙中人終於在征途中閉上了眼睛,走完了他傳奇壯烈的一生,後人評價,明太祖朱棣少長習兵,知人善任,表裡洞任,雄武之略,同符高祖。幅隕之廣,遠邁漢唐!成功駿烈,卓乎盛矣!
我正愣愣地站了一旁,忽然身邊有人拉了我,我忙返頭看去,卻是彩煙。她皺了眉頭看向我,一面便要拉了我出去。我早已亂了心神,只由著她拽著跑了好一會,穿過營帳,和慌亂的人群。停下腳下步,彩煙撫了我的肩處晃了晃說道:“姑娘,姑娘!”
我回過神看向她,她嚥了口氣才急急說道:“姑娘,該走了,公子在等著你!”
“公子?”我聽得一愣,即刻便聽到有人喚我:“寺玉!”我忙轉過頭去,卻是木預早已站在不遠處,身後是一匹馬兒。我驚諒地張了嘴,返過頭去朝彩煙低呼道:“你!你是!”
彩煙點了點頭,卻又急急說道:“姑娘,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趁著營裡亂成一片,你們快些走吧!”我返身看了一眼遠處的營帳,果然是亂成了一片,那些大臣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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