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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日秦淮河上忽然冒出一座酒閣,我打聽到它的主人是一女子,身份來歷卻無從查起,心裡便有了懷疑,才佯裝失意的商人混進閣裡!”
“我不計較這些,不管你的初衷是什麼,只求你不要向皇上回報此事,建文帝早已對皇位失了興趣,他們二人的恩冤為什麼不就此了斷呢?你素來知道皇上的習性,如若他知道了建文帝還在世,豈會善罷干休,那麼他們的日子還要怎麼過啊?”我一口氣說道,一面殷殷地神色望向他。他卻怔怔地,看著我不語。
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木預忽然走到他的身後,揚起手用肘處朝他的頸上用力一擲,胡大人便在我的眼前閉上了眼睛,慢慢地倒了下去。我看得驚慌失措,直朝木預道:“你,你,對他做了什麼?”
“讓他昏睡一會,也難為他四處奔波搜尋父親的下落了!”他只是冷冷地笑了說道。
我方放了心,又指了他說道;“那,現在怎麼辦?”木預看了看我:“你一直等在這裡,是不是要等這位胡大人?”
今夜的事早將我的心神攪得混亂,也懶於扯謊,便點了點頭:“是!”
他看了半晌,忽然上前擁住我,抱得緊緊的,在我耳邊說道:“寺玉,你真的很傻!”我只覺疲憊不堪,將頭靠在他的肩上。
半晌,我才推開他,又指昏過去的胡淡說道;“木預,將他帶走吧,十日之內不能讓他見到皇上!”
木預聽了,點了點頭,又抬了頭看向我:“那你呢?”
“十日之後,你一定要來尋我!那時,我也一定跟你走!”我朝他鄭重地承諾道。他又凝視了我半晌,才點了點頭。
“我要回營中,你們!”我指了指已昏過去的陳伯,“你不要難為他了,他也不過是忠於人事”
他只淡淡地點了頭。
等我回到營中時,幸而彩煙已睡熟,我的心裡卻是怦怦直跳,這一夜發生的事太詭異,我現在也無法相信陳伯居然是胡淡,那慈眉善目,總是親切地喚我“姑娘!”的陳伯,我險此將他當作在這個世界的親人,這一切卻只是個騙局,為什麼這裡的每個人心裡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每個人都像是作戲,這戲幕不拉下來,我便是霧裡看花,永遠瞧不明白,我的身邊還有誰,又在扮演什麼樣的角色?我忽然又想到自己,我是什麼人,我是幾百年以後的人,不知因什麼機緣來此,這樣的身份也是不可告人,是我必須守口如瓶的秘密,想到這裡,只覺得頭痛欲裂,木預,只要走到最後你還是你,沒有隱瞞與欺騙才好,否則教我如何面對。又想到朱瞻基,我又如何面對他,真的永遠不向他說假話麼?
第二日,旁敲側擊地向朱瞻基打聽,卻無果,皇上昨夜未得到訊息卻沒有聲張,我暗暗嘆了口氣,心底卻是在尋思,自己這一番插手,是不是改變了歷史?我已無暇顧及這些了,如果將來因為我的此番舉動而遭受譴責,我也無話可說。
這些時日大軍已到達榆木川,便是在此處,明成祖朱棣走完了他轟轟烈烈的一生。皇上的病情已是不容一絲勞頓,大軍便就此紮營。我站了一旁,瞧了太醫無可奈何的神色,心底反而鎮靜了,該來的總是會來,皇上是因病終老,這是不爭的事實,也非人力可挽回,我只能恢復成一個看者的身份,見證一代雄才偉略的帝王離世的過程。只是朱瞻基的臉上越發地憂心忡忡,日夜在帳內照看皇上,他與皇上之間除了君臣之禮,還有祖孫之情,有時徹夜不眠的照料,我便也留了下來,陪著他一起,再過幾天就要離開,也許將來不再有相見的機會,看著眼前這個男子,我曾陪伴在他身旁,不知道自己給予他的究竟是什麼,最憐生在帝王家,在他這注定孤寂的一生中,希望自己曾讓他有一刻覺得溫暖。
“寺玉,你在看什麼?”他察覺到我一直落在他臉上的目光。
我搖了搖頭,一面不禁伸了手去,手指落在他的眉宇間,輕輕拂過,喃喃道:“殿下不要總是皺著眉頭,這樣很容易就老了!”
他眼裡掠地一絲詫異,卻將我的手拿下,握在手中:“老一些更好,要比寺玉更老一些才好!”
我聽得有些心酸,卻強笑了說道:“殿下真傻,這天下希望自己老一些的,怕只是殿下一人了!”
“那就成熟一些,成熟一些不好嗎?”
“成熟?殿下已經夠成熟了,已是事事事都能獨擋一面了!”我心下卻暗想,更是能謀權善斷勢,心機縝密,生在帝王家,或許擁有這些並非壞事。想一想,一年後的今天,他都已要坐了龍椅上登基為帝了。思及此,忽然想到一事,忙正色對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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