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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忍不住睜開了眼睛,便迎上木預的目光,卻是憂心如焚,見了我已醒,竟有些欣喜若狂。
“你醒了!”一面急急地問道。
我點了點頭:“你們還未進來便醒了!”
“姑娘聽見了?”沐瓊早已上前,卻站了他身後瞧了我。
我點了點頭,一面說道:“我患了什麼病,嚴重到什麼地步?”
木預聽得一愣,臉色神色卻是幾番流轉,看了我卻是欲言又止。我只好看向沐瓊,儘量透著平靜的語氣:“沐大人,患者總有權利知道自己的病情吧,難道你們要隱瞞到等我閉了眼,還不知道怎麼翹辮子的?”
“什麼?”他聽得一時不解,很快明白過來,卻是看向木預,像要尋得他的同意一般。
“看他作什麼,這是我的事!”我不知是帶了絲賭氣,還是就事論事。
沐瓊終於開口道:“我也不知道!”
我聽得一愣,這是什麼胡話,卻又聽得他繼續說道:“大夫也尋不出病源,姑娘的身體好像很虛弱,心肺肝脾—”他頓了頓,才接著說道:“衰弱地像一個老人般!”
這話倒真像五雷轟頂般,教我瞪直了眼睛,半晌晃不過神,只木訥地朝他繼續問道:“還有多久?”
他聽得臉上露一絲戚色,慢慢說道:“多則三年,少則…!”
“好了!”卻是木預打斷了他的話,他返頭朝沐瓊說道:“不要說了!”
木預轉過頭,卻是握住我的手,瞧著我失神落魄的模樣,他的心痛戚色已掩不住直落了臉上。 “寺玉!”他輕聲喚我。我轉了頭看向他,竟還笑得出來:“時間真短,對不對?”
“姑娘!”沐瓊有些憂心地喚了我一聲。
我只繼續喃喃道:“我其實很怕死的,以前衝入火中,替皇上擋下一箭,那是一種直覺,只覺得自己與旁人不同,不會這麼輕易死去,或是危急之中也忘了這些,死便死了,不過是是一瞬間的事情,如今知道自己剩下的時日,要一面受折磨地等待,瞧著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我,好像很害怕!”
他依舊是沉默著,只是握著我的手卻在顫抖。我察覺道,偏了頭看向他,卻算鎮定地說道:“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你們先出去好嗎?”
他眼裡掠過一絲異樣,卻將我的手握得更緊了,不知道是要止住我的恐慌,還是他的顫慄。卻聽得沐瓊在他身後說道:“公子,讓她一個人靜靜吧!”
我只將目光落了旁處,不去瞧他們。等聽到門被帶上的聲音,我才目光移回自己身上。
我總覺得自己很幸運,天不絕人願,讓我越過時間的洪流,才來到此處與你相遇,你如何知道,能與你相遇是千萬分之一的希望。我這一生的運氣恐怕都付諸其中了。如今運氣要用完了嗎,我竟有些四面楚歌的悲慼,我是怕死的,怕漆黑的棺木;永無天日的黑暗;陰冷的孤寂;更怕遙遙無期的生離死別。千算萬算,為何落下這一種結局? 我該如何是好?該怎麼辦啊?我不禁掩面而泣,任淚水滲過指縫滑落下來。
二十二
在那邊的十八年,也未喝過這麼多藥。彷彿來此以後,我一直與各種的藥相依為命似的。這些時日,一直躺了床上,小淵果然是隨沐大人一起,如今已被我瞧見了,便徑直遣了屋裡來照料。
如大夫所說,我沒有病,不過是身體內部未老先衰,所以乏力易倦,像個年歲大了的人一樣虛弱。等到心情平靜下來,我思忖了幾日,方猜測出源由,也許因為我從異處而來,於這世界而言,是不能相融的,身體早已慢慢地起了變化,只是讓人一時不得察覺。他們卻是不死心地,又尋了其它的大夫又來探了幾次,卻是惋嘆地搖了搖頭,只作了愛莫能助的神情,我不想聽見他們唉聲嘆氣,不要望見木預一夜消瘦的臉頰,無論自己能不能承受這樣的事實,我都要平靜地面對,所以可以淡淡笑著朝大夫說道:“生死由命,多想也無益了!”
大夫卻嘆了口氣,一面又問道:“姑娘早年受過傷吧?”
我點了點頭:“但傷勢早已痊癒了!”
“傷勢雖然痊癒,但好像未及時靜養,怕也落了隱患,如今都隨了身子虛弱,怕會一併發作!”大夫卻是搖了搖頭,神色凝重地說道。
沐瓊正執了盞茶,聽得此話,卻是手上一顫,將茶水潑了出來。我只佯裝不覺,轉了頭朝大夫說道:“那會如何?”
大夫卻是思量一番才開口說道:“姑娘既然將生死看得開,我也將話說挑明。姑娘心思太重了,常年累月憂思過慮,鬱結積心也是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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